穆戎倒是奇怪:“她为何与你作对?”

姜蕙微微颦眉。

莫非他不知道卫铃兰喜欢他?

也有这个可能,卫铃兰心机深沉,轻易不表露出来,再者,她为人骄傲,不会一开始就主动向穆戎示爱,至多引他注意罢了。

可早晚,她耐不住!

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法子呢。

她正色道:“要说确凿的证据,我拿不出,只是一种直觉。当初入京前,她与她二婶来宋州拜见,我便觉奇怪。到得京城,她又请我与几位姐妹去卫家做客,那日的事,殿下必是知道的。”

穆戎道:“那日你弹了琴。”

姜蕙惊讶:“你怎知?你很早就来了?”

“我与卫公子与你们一墙之隔罢了。”当日听到卫铃兰弹琴,随后一曲意境迥异,因他知姜蕙在,很快就猜到是她。

他笑一笑:“你琴弹得不错,改日弹与本王听。”

姜蕙道:“殿下想听,小女子自不吝啬,说起来,那日沈姑娘也在,后来沈姑娘出事,听说卫铃兰就在旁边。可要说容貌,要比身段,都是她更为出色,我不明白贼匪为何要劫掠沈姑娘,我私下对她起了疑心,又知沈姑娘原本是要嫁给殿下的。”

她顿一顿:“而今日也一样,皇后娘娘为殿下选妻,卫铃兰又出现在此,还故意使我难堪,两桩事联系在一起,不难猜出她的目的。”

依穆戎的聪明,听得她说这些,如何猜不到。

“你是说,她想嫁本王?”所以才害沈寄柔,又阻拦她。

姜蕙点头:“是,故而我若是嫁与殿下,卫铃兰此生都会与我为敌!殿下,”她直视着他,“您可信我?”

她分外认真,眸中也含着渴求。

希望得到他的信任。

穆戎思忖会儿道:“你说得甚有道理,本王信你。”

姜蕙一下瞪大了眼睛,他居然那么快就相信她了。

可上辈子,她在他面前担忧自己的将来,提到卫铃兰时,他什么表情都没有,好像还在嫌弃她挑事,恨得她牙痒痒的。可现在,她都没有说几句呢,他就信了。

姜蕙心花怒放,憋在心里从来不曾出过的气好像一下子出光了。

穆戎没见过她这样高兴。

只看她眉飞色舞,心情也很好。

“你没什么事,本王这就回宫了。”他伸手轻抚一下她的脸蛋,收了手下轿。

怕自己没忍住亲她,最后又弄得难过。

姜蕙在身后道:“殿下。”

他回过头。

姜蕙甜甜道:“今日谢谢您了。”

声音好像灌了蜜一般,听得穆戎心里也甜起来,暗道奇怪,他原先救过她,她都不曾对自己有什么好脸色,如今倒是好,他丝毫不费力气说一句相信,竟换得如此回报。

她好像一下子对自己亲切许多。

穆戎想不明白,冲她笑笑走了。

姜蕙坐轿子回去。

一到家,就听下人大呼小叫的回禀进去,她到得二门,梁氏跟姜济达甚至都迎了上来。

梁氏道:“你在宫里可曾有什么?只见了永宁公主?”

“还见到皇后娘娘与太子妃了。”

梁氏心道,那姜济显猜得兴许真不错,这回指不定是给三殿下选妻的,可怎么会看上自己女儿呢,说起来,姜瑜比起姜蕙,才是最合适的啊,再者,她也不想女儿嫁入那么复杂的皇家。

姜济达也不知是喜是忧。

几人到得上房,众人看姜蕙的目光都跟以前不太同。

胡氏牙都酸了,不过她想了很久,总算有些明白为何会选姜蕙,想必在宋州时,那三皇子见过姜蕙,被她美色迷住,一定是这个原因,不然这事儿说不通。

至于老爷子,老太太,只知道高兴。

不管是姜瑜,跟姜蕙,哪个能当王妃,对姜家都是好事儿。

只这不好挑开来说,因为也可能选不上的。

姜蕙也不说破,还是跟往常一样。

反正她能不能嫁,都是看穆戎。

却说穆戎回宫后,第一件事就是问何远:“你去查查,是不是卫二姑娘今日来宫里了?现在可还在?”

何远领命,转身去了。

而这时,卫铃兰正在慈心宫,她直觉姜蕙兴许要得逞,想了又想,决定去求见皇太后。

因姜蕙这事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这才来京城多久呢,竟然能叫穆戎想尽法子娶她!这人当真是不容小觑,比上辈子可厉害多了,也不知她在宋州给穆戎灌了多少mí_hún汤!

可惜自己失了先机,只以为沈寄柔是威胁,还是个不怎么样的威胁,却不知还有一个姜蕙藏在暗处。

如今已是迟了。

她走入慈心宫,与皇太后道:“今日请的姜二姑娘,刚才在娘娘面前,我不方便说,她好似差点做了秦少淮的侧室呢,何夫人恨她勾引自己侄儿,这才与姜家结了仇的。”

何夫人的事情,京都皆知。

皇太后有些惊讶:“竟有此事?”

“是啊,不过姜二姑娘今日打扮都与往日里不同,像是花了很多心思。”卫铃兰有些心急,“姨祖母,您可得提醒下娘娘。”

皇太后眉头皱了皱,看一眼卫铃兰,慢慢道:“铃兰,这些年你的心思,我不是不知。”

卫铃兰一怔,脸忽地红了。

“可你不能嫁给戎儿。”

卫铃兰心里一跳,为此颇是伤痛,坦言道:“姨祖母您既然知我心思,为何不肯成全?您不是一直很喜欢我吗?”

“那要是罢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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