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蕙忙跟着她们一道行礼。

太子妃声音温和,问起她是谁。

宫人回答:“是姜家的二姑娘。”

太子妃道:“那是要去坤宁宫了,便于我一同去罢,已有两位姑娘等着了。”

宫人听闻,自觉的往后退去,姜蕙跟在太子妃身后。

太子妃回头笑道:“莫拘束,低着头,我也不知你长何样。”

姜蕙抬起头来。

太子妃见到一张光彩照人的脸,她微微惊讶,但又恍然大悟,难怪太子说穆戎迷上这二姑娘,非得娶了她做妻子,这等容貌也确实罕见,倒是与皇上宠爱的丽嫔有几分相像。

那丽嫔是魏国人,当初魏国降服,进贡了不少美人儿,这丽嫔是最美的一个,如今皇上还常去她那儿,幸好为人聪明,不曾兴风作浪,母后也不与她为难。

不过这姜蕙较之丽嫔,皆有越国人的柔美,故而显得更是出色。

她这般打量姜蕙,姜蕙却不曾回看。

因她一早知道太子妃的样子,上辈子穆戎带她回京,她见过一面,那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又有些俏丽,也是百里挑一的样貌。

她垂着头,看起来有些紧张。

太子妃心道,第一次来宫里的姑娘,多半是这样的,好心宽慰道:“只是去拜见下皇后娘娘,跟平日里一般便是了,皇后娘娘宽厚仁和,你莫害怕。”

姜蕙低声谢过太子妃提醒。

到得坤宁宫,二人将将走入仪门,前头有人银铃般的一笑:“瑶姐姐,你怎得与姜二姑娘一道来了?”

姜蕙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知是卫铃兰,她手在袖中握成了一个拳头。

果然她阴魂不散。

想必穆戎千算万算,绝没有想到卫铃兰会阻拦这件事罢?

也是,他如何知。

兴许跟上辈子一样,仍然以为卫铃兰是那个他从小就认识的单纯姑娘呢。

她嘴角挑了挑,低头间眸中闪过寒意。

太子妃惊讶:“铃兰你怎么在呢?”

“我来看姨祖母的,顺便看看皇后娘娘,谁料今日请了好些姑娘来,永宁知道定是高兴得很了,可以陪她一起玩儿。”卫铃兰说着,看向姜蕙,上下打量一眼,面色有些发沉。

因姜蕙这身打扮着实慎重,一点儿不像她以前见过的样子。

刚才远远看见,她走路竟也变了,一步一步很是端正,丝毫没了那些妩媚气。

真真是花了心思了!

可她倒要看看,姜蕙如何嫁给穆戎呢!

她亲切的道:“姜二姑娘,快些过来罢。”

三人一同走入殿内,向皇后请安。

皇后四十来岁的妇人,一张满月脸,生得极是富贵,摆摆手道:“都坐着罢。”

声音刚起,宫人立时就设了锦杌。

太子妃笑道:“听说还有一位余姑娘未到?”

“不能来了,前两日就得了风寒,怕过给永宁,刚刚她老父在宫外递了条子。”皇后语气淡淡,她派人核实,确实是生病,倒不是今日突发,想来也没人有胆子敢欺瞒。

太子妃道:“可惜了,听闻余姑娘写得一手好字,我原还想看看。”

皇后笑起来:“又不是没机会,再者,这儿几位姑娘,哪个不是有女夫子教的?”

太子妃笑道:“那倒是。”

皇后又命人上茶。

姜蕙端起茶来喝时,耳边听太子妃问旁的姑娘,女夫子都教些什么,轮到她时,她放下茶道:“琴棋书画都教一些,不过入京来,请的女夫子还会教一些四书五经。”

太子妃夸赞:“那女夫子倒是好学问。”

皇后见姜蕙说话时,深深看了她一眼。

昨日太子专程提起这件事,说穆戎倾慕这姜二姑娘,故而连皇上送去的两位宫人都没有碰,言下之意是希望她成全这桩好事。

今日见这姜蕙,倒真是生得漂亮,自己儿子将将情窦初开,便喜欢上她,也难怪忘不了。

年轻人,哪个没有一点情怀。

卫铃兰突然好奇的问姜蕙:“二姑娘你这肤色如此白皙,可不像咱们越国人呢。”

这是多数人都有的疑问。

可卫铃兰绝不是安好心,亡国奴婢的女儿,怎么可能嫁给皇子?

众人都看向姜蕙。

姜蕙微微一笑:“小女子这肤色像了母亲,从小到大,无人不问起的,母亲说兴许是曾祖母传下来的。当年越国魏国曾一度停战,两国交好,在陇西边界,不止通商,也有通婚的,小女子的曾祖母大概便是魏国人。如今魏国已降服,皇上不仅不曾掳掠百姓,且还派官员前往魏地扶持经济,众人无不感恩戴德,皇上对魏人一视同仁,不曾看低,如此宽厚相待,实乃百姓之福。”

她一番话说得滴水不露。

反正是曾祖母,那么远的事情,谁查得到,再说,真要查,也有穆戎这挡箭牌给她拦着的。

卫铃兰听着咬了咬嘴唇,倒是再不能说一句魏国人的不好了。

不然便是瞧不起,可皇上都没有如此,她如何能?

皇后听了暗暗点头。

这小姑娘倒是聪明,皇上在处置魏国时,当年朝中官员分成了两派,一派想全数歼灭魏国人,一派则想保留,慢慢纳入越国,皇上虽然不太理朝政,可他是个心软的人,后来听从刘大人的意见,重整魏国。

如今魏国其实也是越国的了,早不该还提什么魏国,越国。

两国已合二为一。

姜蕙说完,好像突然发现自己话说得太多,忙低声道:“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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