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蕙好一会儿才清醒,睁开眼睛就见到金桂,她一时都不知自己在哪儿。
金桂松口气:“姑娘总算醒了。”
姜蕙揉一揉额头,只觉脑袋有些胀痛,询问道:“莫非我醉了?”
“嗯。”金桂犹豫了下道,“姑娘跟穆公子……”
她还未说完,姜蕙想起来了。
他叫她陪着吃饭,还陪着喝酒的,可是她才喝了几口就醉了,这酒真是烈啊,到现在头都很疼,口唇又干,便要喝水
金桂给她倒了水过来,她喝得几口,又想起一件事,忍不住拿手摸了摸嘴唇。
好像他亲她了?
但是,好像他醉了。
又好像是幻觉。
上辈子,他们两个亲吻的次数可不少,但最叫她心动的,莫过于那次在园子里,她倒是记得,刚才脑中有这幕情景。
可见还是幻觉罢。
但她仍一下子警觉起来,问金桂:“穆公子是何时走的?”
“姑娘喝酒醉,穆公子要了醒酒茶之后就走了。”金桂道。
那应该没做什么事,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衣服也好好的,便微微吐出一口气来,早知道不该喝酒的,还是一时大意,以为那酒不烈呢。
怎么他十八岁时是这样的?不止性子有些不同,喝得酒都不一样。
姜蕙弄不明白。
“如今什么时辰?”她站起来,“这下祖母定是要发现了!”
二人急匆匆回去。
此时地上的雪都已经堆起来。
姜蕙发现后门有人了,当下不管不顾的走进去,那守门的小厮惊讶道:“哎呀,二姑娘怎么从这儿进来呢?难怪刚才老太太派人来问。”
“我还是从这儿出去的呢。”她问那小厮,“你刚才去哪儿了?”
小厮脸色一变,支吾道:“没,没去哪儿。”
还撒谎,姜蕙拂袖走了。
头一个就去老太太那里请罪,垂着头道:“今儿看到下雪一时没忍住,出去逛了逛,我下回再不敢了,还请祖母罚得轻一些。”
她裹着狐裘,肌肤雪白,像是从林中跑出来的白狐似的,老太太看着喜欢,但脸也是一沉:“是该罚,你便是出去也该说一声,少不得要人家担心呢。我看你罚抄二十遍女诫罢,也好长长记性。”
比起往常说几句,严格了一些,姜蕙欣然接受,但也告了个状:“祖母,后门都没人看守,我这才能出去的。”
老太太眉头皱了皱,问胡氏:“后门今儿谁看着的?”
胡氏也不知,又去看张嬷嬷。
张嬷嬷心里咯噔一声,不好隐瞒:“是奴婢侄儿。”
老太太看在胡氏的面子便没有提。
倒是胡氏脸色有些燥,回头说张嬷嬷:“你这侄儿有点不像话了,虽说大门有门房,可后门也是个危险的,哪儿能少人?今儿叫阿蕙跑出去,哎,这丫头也是没规矩!”
她嘴里还有几句没骂,收了口。
姜蕙为人大方,挣了钱没少送家人东西,她这二婶都得了几样,却不好意思再说了。
张嬷嬷忙道:“奴婢这就去,还请夫人原谅奴婢侄儿一次。”
她跟了胡氏好几年了,自打姜济显是知县时就在家里的,胡氏便答应了。
姜蕙出来,梁氏少不得也说两句,姜蕙一副虚心道歉的样子,且老太太又罚了,她一时又心疼她要写字。
“正好练练呢,这天冷,在屋里闲着也挺没意思的。”她挽住母亲胳膊。
“你也可多做些针线活了。”梁氏道,“阿瑜就常做,不说那些富贵人家,便是寻常的,哪有做媳妇的不做呢,相公也暖心。”
她作为妻子,也是如此。
姜蕙一叠声:“是了,我一会儿抄完女诫,再做双鞋子给哥哥。”
梁氏见她听话,笑着摸摸她的头。
过得几日,姜辞从书院回来,姜蕙就给他一双鞋。
他低头一瞧,鞋面是乌青色的,鞋帮子针线细密,不由笑道:“阿蕙手艺越发好了。”他脱了鞋子穿上去,不大不小,十分合适。
姜哥的脚不长了啊。”
姜辞嘴角一抽,脸黑了黑:“只是最近不长,我个头在长的。”
“那倒是。”姜蕙抬头看他。
他们姜家的男人都很高大,姜辞也一样。
姜辞又把鞋脱下来:“我明儿穿着去书院。”提到书院,他想起一事,有些惋惜的道,“穆公子回家了,临走时跟我说,不会再来宋州了。”
原本他们关系都很好了,他与穆戎也谈得来,如今突然失去一个朋友,姜辞甚觉难过。
姜蕙却很高兴,看来穆戎当真走了,但见哥哥这般,又宽慰他:“兴许哥哥以后还会见到他的。”
“兴许吧,可能穆公子明年也得去乡试。”
姜蕙听着好笑,有日哥哥知道他身份,定是会吃惊的不得了的。
不过也不知哪日了,穆戎回了京城,这等年纪应是很快就要娶妻的,他既然也想明白了,不再纳她为妾,那么,可能过不了一两年,他娶了沈寄柔,就要去衡阳的。
总算是解脱了!
姜蕙心情不错,隔几日写了一份清单给姜济达:“咱们铺子赚得不少,眼看就要过节了,该当开开心心的,我便想三位大夫,两个伙计也少不了,虽然礼不重,但总是份心意。”
她这女儿特别细心,每样都想得很清楚,姜济达笑道:“反正家里也要办年货的,便顺道了。”
他买了好些节礼送与三位大夫,伙计少一些,但比起旁的铺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