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终于得到衡阳王府。【..】

她早先前就知道皇亲贵族不同于别的富贵人家,今日一见,才真正开了眼界。

庭院里,曲桥游廊,假山亭榭,走在其中就跟做梦似的,要不是有人领着,非得迷路了不可,可便是这样,她也晕乎乎的,有点儿摸不着边儿,不知道东南西北。

“姑娘,你以后就住这儿了。”下人指着一处独院,掩映在花木间。

姜蕙点点头,谢过他。

那院子里走出来三个丫头:“哎呀,您来了。”

为首一个生得眉清目秀,穿着身豆绿色的裙衫。

“我叫桂枝,以后就服侍主子了。”桂枝介绍自己,把手一摆,“主子进去瞧瞧,可有什么缺的。”

姜蕙有些吃惊,怎么就成主子了?

“我,我不是来做奴婢的?”她奇怪。

如今她的卖身契是在穆戎手里。

桂枝抿嘴一笑:“不是。”

刚才她们一众奴婢听说穆戎带了个姑娘回来,都在纷纷揣测呢,因王府里奴婢够多了,不可能他会再买,当然,他也不会亲手去买,但她现在看到姜蕙就明白了,生得这么漂亮,自然是个主子。

不过这姑娘瞧着不够精明,竟然自个儿还不知道。

她领着姜蕙进去。

院子虽不太大,可样样齐全,一间正堂,左右两个侧间,还有两座耳房,庭院里种了些花木,也不显得寂寥。

虽然玲珑轩里她也一个人住,却没有这般大的。

“主子,这儿专放衣服,您带来的,我给您放好。”桂枝拿起包袱打开来。

姜蕙四处一看,卧房连被子都准备好了,左侧间还是个书房,笔墨纸砚都有,她转了转,走回来,还是一头雾水。

桂枝收拾好,笑道:“一会儿主子想吃什么,奴婢叫她们给您去传。”

她是贴身丫环,另外两个是粗使的,平常里扫扫地,洗洗衣服,传个话。

姜蕙忙道:“随便罢,我也不挑。”

桂枝知道她才来,定是不习惯,便道:“那我给主子拿主意。”

她说了几样清淡的。

姜蕙坐下来,她现在仍是糊涂,怎么自己不是奴婢呢?主子,主子,莫非是做侧室的意思?那自己是还得要服侍他吗?想到这个,她脸由不得红了红。

虽然曹大姑教过她好些,可事实上,她还没碰过男人。

桂枝偷眼打量她,她安静的坐着,在想事情,睫毛微微发颤,那脸儿,从额头到下颌的线条说不出的动人,她暗道,府里两个侧室如今可要倒霉了,本来就不怎么受宠,再来这一个,恐是更没盼头。

不过她没什么担忧的,她服侍的姑娘要是得穆戎喜欢,那是再好不过。

桂枝主动给她说穆戎的事情:“咱们王妃前年去世了,殿下现在还未娶妻。”

那府里是没有主母了,姜蕙心想,难怪他看起来那么冷,原来是妻子去世了,这放在谁身上都不好过,而且也有两年了还未娶妻,可见他还算是不错的。

她在玲珑轩听说的龌龊事可太多了,这世上,叫人恶心的男人真不少。

二人说得会儿,饭菜端了上来,都很可口,姜蕙吃完了,又不知道做什么,她问桂枝:“如今我在这儿安住,那得每日去请安吗?还是就只管住着?”

她是一点儿不清楚。

桂枝笑道:“不用去,殿下爱清净,若想看你自会来的,你在这儿,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闲暇可以出去庭院走走。”

“能出门吗?”姜蕙问。

“这得要殿下同意。”

姜蕙有些失望,她自打落入曹大姑之手就没出去过,一直困着,后来被穆戎带走,路上又忙着赶路,如今看来,便不是倌人了,也一样不得自由的,不过比起往先,还是好多了。

她走到庭院里,坐在石椅上,眼前忽地浮现出在家中的情形,差点又要落泪。

他们姜家被人陷害,遭逢大变,亲人陆续去世,她带着妹妹逃出来,谁想到,路上却叫妹妹丢失了,也不知她现在在哪儿?

她微微叹了口气,可惜自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却一点法子也没有。

桂枝给她拿来针线:“姑娘要实在无事可做,也可绣绣花。”

姜蕙点点头。

一连好几日,她便在这院子里呆着,这日实在有些闷,出来庭院走一走。

回去的时候,却看到穆戎。

他刚刚从外面归家。

她上去行礼,袅娜娉婷,慢慢行来,风情万种。

穆戎驻足,为她那艳丽的美,像是一簇灿烂的光,直落入眼中。

“见过殿下。”她轻声问安。

穆戎道:“你去赏花了?”

“是。”姜蕙回答,“有些儿闷,也不知做什么。”

穆戎道:“你可会写字?”

“会,学过一些。”姜蕙道,“幼时父亲,哥哥就教了的。”

听她提起家人,穆戎目光闪了闪,她这样一个姑娘会落到玲珑轩,想必是家中出了事情,只他没有问下去,点点头往她那院子里去了,姜蕙有些紧张,跟在后面。

到得那儿,他与桂枝道:“你出去。”

桂枝心头一喜,朝姜蕙使了个眼色。

姜蕙面上一红,眼见门儿关了,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瞧她手足无措的样子,穆戎有些奇怪,风月场地出来的姑娘,竟还会如此扭捏,不过听那些官员说,领到他们面前的都是处子,恐是这个原因。且这段时间,她都没什么动静,许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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