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暮烟笑着上前,一步步踏上金阶道:“皇帝,你污蔑哀家,可有胆子承担这个后果?”
这是威胁!
看着曹暮烟眼底的‘阴’狠,北宫喆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讥讽,这个‘女’人还真是自负,死到临头了竟然还威胁他!
“张海,宣旨!”
立在北宫喆身侧的张海上前一步,从袖子里取出一截明黄,然后缓缓展开,生生制住了曹暮烟的脚步。-79-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后曹氏,祸‘乱’朝纲,谋害皇帝,残害皇子,罪大恶极,赐鸩酒一杯,望其自行了断,钦此。”
“太后娘娘接旨吧。”张海走到曹暮烟身前道。
“你是什么东西,狗奴才,给哀家滚!”曹暮烟直接从张海手中夺过那一纸明黄,随手扔到了金阶之下,神情狂傲无比。
“嗬——”寂静的大殿内传来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曹太后如此行为简直是不把皇上放到眼里!
曹暮烟一步步走到北宫喆面前,神情倨傲道:“皇帝你身中剧毒,根本没有多少日子可活,哀家参与朝政不过是想等你大去之后能到更好的扶持幼主,至于结党营‘私’,哀家没有娘家,没有外戚,哀家这么做,是为了能够给你栽培自己的势力,让你的皇位固若金汤!”
曹暮烟话音一落,无疑是在殿里抛出了一颗惊雷,皇上竟然时日无多了!
北宫喆‘唇’边蓦地展开一抹冷笑,“太后,朕身中剧毒你不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么?”
“够了,皇帝,你今日叫哀家来这里是为了指责哀家的么?总归是咱们母子的事情,还不至于闹得满朝皆知吧!”
见北宫喆嘴角的冷笑渐深,曹暮烟再次道:“皇帝,哀家辛辛苦苦将你养大,再将你扶持上皇位,到头来你就是这么对哀家的么?如此不慈不孝,一心想‘逼’死爱家,真是令哀家心痛!哀家到底是你母后,你非要死死相‘逼’么?”
“母后?”北宫喆冷嗤。
他一身明黄,负手而立,彰显别样桀骜不驯,冰冷的神情宛若天人之姿,倨傲的睥着曹暮烟道:“母后这俩字你配么?”
“你若是朕的母后,那她是谁?”
北宫喆冰冷的声音在大殿内掷地有声,随着他的话音一落,从金銮殿另一侧缓缓走出一位‘女’子。
只见那‘女’子红纱遮面,身上竟然穿着一身大红的太后冕服,姿态从容优雅,举止高贵端庄。只是,那满头的白发十分惹人注目。
殿内立着的朝臣匆匆瞥过一眼皆再次垂下头,支起耳朵听着殿内的动静,在心里喟叹着这一‘波’三折的情景。
“曹暮烟,你可还认得本宫?”一声清冷的‘女’声响起,砸的曹暮烟身子一颤。
曹暮烟一点点收紧了双拳,这个声音隔了多少年她都不会忘记!
‘女’子话音一落,便缓缓将脸上的面纱摘去。
曹暮烟手心里突然冒出了一层细汗,竟然紧张的屏住呼吸,双眸死死的盯着她的动作。
凌阡陌双眸微缩,一把扯掉脸上的面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那笑如一把利刃一般,狠狠地扎进曹暮烟的心里。
“竟然是你!”曹暮烟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一旦她不是太后,她刚才说的这一切都站不住脚!
“你果然还是没死!”
北宫喆瞧了眼恨得咬牙切齿的曹暮烟,走到凌阡陌身侧,搀扶着她道:“众位爱卿,她才是朕的生母,前大夏的贤妃娘娘,如今她才是大夏唯一的太后!”
他蓦地转眸看向曹暮烟道:“你的孩子如今还在你的肚子里,那是你和沧月的孩子,和朕没有半分关系!”
北宫喆冰冷而浑厚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在众人心中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殿内的朝臣闻声蓦地抬头,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当今皇上所搀扶的‘女’子相貌和他竟然有六七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和眼底的清冷,更是如出一辙。
甚至有些当年的见过凌阡陌的臣子,看着那张脸顿时喃喃:“真的是贤妃娘娘!”
易寒首先跪了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时,众人才如梦清醒般,全部下意识的跪了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北宫喆微微抬手。
幽冷的眸光落在了一旁几‘欲’爆发的曹暮烟身上道:“曹氏冒充太后,罪加一等,来人将她带下去!”
“放肆,谁敢动哀家?”曹暮烟凶狠的模样吓退了来人。
她‘阴’狠的双眸看着凌阡陌道:“你怎么还活着?你早在二十几年前就该死了!”
“不亲眼看着你死,本宫怎么能够先死?”凌阡陌冷冷道。
曹暮烟含恨的咬着牙,‘精’美的脸颊变得有些扭曲,恨不得上前去将凌阡陌生生掐死。
“你是那日安文夕从长乐宫救走的那个‘女’人!”她只需一眼,便立即笃定道。
“没错,是我!”凌阡陌点头。
“哈哈哈……”曹暮烟闻言大笑道,“你以为多了个你,哀家就怕了么?”
曹暮烟迈着雍容的步子下了金阶,身后的裙裾拖在台阶之上,只见她一步一风华,神情高贵。
她走到大殿中央,从衣袖中取出一截骨笛,放在‘唇’边轻轻一吹,不过片刻,就有一批黑衣暗卫堵在了太和殿‘门’口。
北宫喆看到这一幕,黑瞳微缩,这些暗卫明明已经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