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香茗原封不动的将安文夕的话说给安景晟时,他一向温润的脸色顿时一僵,他看着还在冒着热气的药汁对华静香道:“为何要这样做?”清润的声音中夹带着薄怒。
“晟,我这样也是为了帮你不是么?”华静香立即握住安景晟的手解释道。
而这一次的美人计并没有任何作用,安景晟没有像往常一样嗔怪她,也没有将她拥入怀中,而是不着痕迹的松开了她的手,笔挺的后背隐隐有些萧冷。
华静香蓦地一阵心惊,她的眸中飞快的掠过一抹幽光,没想到安文夕在安景晟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高!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安景晟轻垂眸光,想必如今在夕儿心中,他这个晟哥哥一定是个卑鄙小人吧。
他知道她身体不好,却不敢去看她,他不忍看她疏离而陌生的眼神。
虽然如今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知道夕儿和他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是她永远都是被他宠在手心里的妹妹,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这十几年,夕儿给他带来了太多的惊喜和欢乐。
“晟,成大事者不该这样心软的!”华静香咬唇道。
“这一点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再去伤害夕儿,我已经欠她都多了!”
华静香嘴角的讥意渐渐扩大,不想再去伤害,从他让安文夕去诱惑北宫喆,再到现在逼着安文夕去打胎,哪一点不是伤害?
利用妹妹去争夺皇位,不是伤害么?
安景晟,真是虚伪!
华静香眼中的笑意渐渐发冷,当初就是她看中了他这一点,所以才会选他的不是么?
“晟,我知道了,以后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了。”华静香挽上了安景晟的胳膊,浅笑娇柔。
“你知道就好。”安景晟拍了拍华静香的手背。
“既然这样,我让人重新再准备一碗药吧,我也不想看到夕儿的身体有什么不好。”
安景晟满意的笑了笑,“香儿,那胭脂泪的解药呢?”
“怎么了,你要它做什么?”华静香脸上的笑意一滞,“我们不是说好了最后一日再给她服下么?”
安景晟眉头深深锁着,双眸幽深如潭,看不出他的思绪。
“没什么,我只是想跟你说好好放着,我感觉这两日可能会不太平。”
华静香摸了摸脖子里的项链,对安景晟嫣然一笑,“解药都在这里呢,你放心吧,一般人近不了我的身的。”
而那笑,落到安景晟眼中却意味不明。
用过午膳,安文夕躺在软榻上小憩,没过多久,便听见一阵敲门声,她知道这个时辰来找她的除了袭匀,不会再有别人。
她起身收拾了一番,对外面道:“进来吧”
袭匀一进来便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原本清俊的脸上却带了几分焦急。
“怎么了?”
“小师妹,我昨日偷听到了一个大消息。”袭匀没有像往常一样在说话之前先给自己倒一杯茶,想必这事情不是小事了。
“你可知道静华宫?”
安文夕点点头,“知道一些。”但是不多,毕竟静华宫是南昭的邪教组织,且又销声匿迹多年,她不过是在书上看到过一些只言片语罢了。
“安景晟和那香韵公主和静华宫有牵连。”然后袭匀又将他昨日听到的事情大致跟安文夕说了一遍。
安文夕顿时将那天听到安景晟和华静香的对话和刚刚袭匀告诉她的事情联系了起来,心中微沉。
只怕事情不是安景晟和华静香和静华宫有牵连这么简单了。
可是,她想不明白的是那华静香明明是堂堂的南昭公主,为何会叫静华宫的宫主为娘亲呢?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静华宫是邪教组织,向来是和南昭皇室水火不容的!
最令她惊讶的是,短短几月之内,原本销声匿迹多年的静华宫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中原地区席卷而来。
安文夕顿时明白,花姑姑之所以没有告诉她晟哥哥来大夏的消息,只怕是不想让她知道静华宫的事情吧。
如今的她已经对晟哥哥失望透底,就算是知道了什么只怕也没有什么能力去改变,安文夕苦涩一笑。
“小师妹,我只是告诉你一声,让你了解一下,这件事你就别掺和了。”袭匀语重心长道。
“我知道,如今我自己的事情都忙的焦头烂额,怎么有功夫去管别人。”
“那就好,对了,小师妹,我发现今日这墨松庄院戒备森寒,就是只鸟儿也插翅难逃,我觉得以我的武功想要出去不大可能。”
“想必他们也怕夏宫里来人吧。”
“可是,算上今天就只有两天的时间了,这可怎么办呢?”袭匀不禁焦急的在房内踱着步子。
安文夕微微咬着下唇,那个人真的不会来了么,看来凡事还得靠她自己。
“小师妹,你说北宫喆会不会找来这里?唉,就算是他来了也无济于事,只怕安景晟就等着他来送死!”
送死?
这两个字一下子触动了安文夕的心弦,晟哥哥如此淡定,根本不像是会怕北宫喆会来,必定是准备了后招的,那么,北宫喆若来救她必定凶险!
那她一定要早点将手中的解药送回夏宫,她决不能让北宫喆前来送死!
安文夕杏眸蓦地骤缩,仿佛下定了决定了一般。
“袭匀,我有个主意!”安文夕对袭匀招了招手。
“叩叩……叩叩……”
安文夕心中一惊,和袭匀对视了一眼,然后换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