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妈也是为了儿子前程考虑,何错之有?”
酸味儿很重,有多少的讽刺意思包含其中,雷锦川心里十分明了!
“筝儿,你真的不应该背叛我们……”
“雷先生,背叛两个字太沉重,希望你不要语无伦次乱说,这有损你高端上档次的身份。”
他指责她背叛了她们的感情,可是最先变心的那个人是他,如果三年前,他雷锦川够坚贞,她们又怎么可能走到今日形同陌路的地步。
是他先不要她的,是他先遗弃她的,怎么现在变成了背叛之人是她?
死死地盯望着他渐渐漫上幽伤的眼眸,她打开包拿出手机,拔了一个号码:“老公,来接我,地址是……”
那声儿老公喊得很媚,神态更是风情万种,看得雷锦川火冒三丈!
“白筝,一定要这样吗?”
雷锦川每次生气都会连名带姓的地叫,这次也不例外,她呼的那声老公喊他心都碎了,他无法想象,她已经嫁作他人妇,无法想象她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自己是怎样一翻心境。
也许很残忍,不过,这是让雷锦川对自己彻底死心的唯一方式,也许最初会很疼,就像是当初他离开时,她也痛过一般,爱情就是一颗毒瘤,长在身体里太久,就会伤了人本身,太大会影响人身体的健康,自然必须让医生拿刀做手术切除,刀子割开肌肤,毒瘤去除,敷了药伤口也就慢慢愈合。
对他,虽然不再有爱,但至少好歹也是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自是不愿意他再受更多的痛苦,而且,再纠缠下去没任何结果,因为,她的心早已被他的无情烧成了火烬,一点不留。
其实,随心只是冲着电话随便喊了一声,刚才也是胡乱拔打的号码,正欲想挂电话之际,没想一记迷人低沉的男性嗓音蕴含着说不出来暖昧缠绵入耳,差一点烫痛了她的耳朵。
“嗯,老婆,就来!”
妈妈也,咋拔到他的号码了啊!主啊!谁来救救她啊!
她只是想做戏给雷锦川看,没想到男人配合的积极度这么高啊!
想脱口而出的‘不用来了’几个字反应敏后地紧急刹车,因为,如果男人不过来接她,她很难自圆其说,而且,这个谎是自己扯的,那么,她就只能将这场戏演下去。
十来分钟的光景,她们就那样直立相互对视,他死死盯望着她,对她恨得牙痒痒的,心里暗忖,是哪个不怕死的敢抢走他女友?
而她乌黑发亮的眼睛眨巴着,好似在说:“等着吧,一定比你强。”
车轮火速翻滚,十五分钟后,男人驾着黑色悍马风驰电掣而来!
车窗摇下,黑炯炯的眸子在瞥到不远处法国梧桐树下的两抹相互望的身影时,眸底有冷光掠过,没有任何讶然,似乎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岑薄的唇渐渐泛起一丝笑纹。
“老婆,别站那儿吹西北风了,很冷的,上车!”
俩人寻声望过来,男人满脸惊诧,女人神情微微一愣,稍后,嘴角含笑挪移着莲步向他奔来,挥着手,嘴里娇呼着:“老公,我等你等得好辛苦,你死到哪儿去了?咋才来接我啊?”
“亲爱的,有需要又不早点儿知会一声。”
‘需要’两字弦外之音太重,任谁都听得出来那份不言而喻的暖昧!坐上副驾驶座,随心倾过头,主动在他右脸颊献上一吻,淡淡的茉莉花香在他鼻冀间缠绕不去,而她小嘴儿张开喊的那声儿‘老公’,就好似一只美女的削葱玉指从他那儿抚过,让藤瑟御心头涌起一缕爽意。
亲眼看到她主动倾过身去吻他,亲耳听到她唤不是他以外的男人老公,雷锦川一口牙齿咬得满是铁腥味道,言语间的暖昧与缠绵肢体动作都像支支毒箭,如猎人拉弓,百里穿肠,准确射穿雷锦川肩胛骨,锐利的痛艰难地下咽。
十根手指捏握成拳,尽管指关节已经隐隐有些泛白,嘴角都有些抽搐,但他还是尽量维持自己翩翩贵公子的风度,毕竟,长久用学识堆砌出来的涵养压制着他,让他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爆发出来!他的嘴角微微翘起,眸光里尽是狂放!
而那狂放的眸光里,也闪烁着一缕让人不易察觉的恨意,那恨是如此强烈,恨不得将藤瑟御,那个敢夺走他女人的男人挫骨扬灰!
他不明白,只是短短的三年就已经将许多事都改变了。
凝望着那辆黑色的悍马像一条游入深海里的鱼,悄无声息地滑行,一股钝痛牵扯至五脏六腑,让他整个身体从里到外无一不疼,伸手按住左边胸膛口,那是全身疼得最厉害的地方,恍惚中,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彻底……永远地失去,再也找不回来了。
熄火,停车,下车,上楼,所有动作几乎一气呵成,掏钥匙开锁推门而入,猝不及防间,伸手扯过女人的身体,将她抵在了大门左边的大理石柱台上,两根手指捏握着她纴巧的下巴,眼睛从她俏红逼人的脸蛋上滑落,一路往下,在掠过她隆起的丰盈时,眸子里即刻就喷出了火焰。
他置身在她之间,而她的两条腿悬在空中,刚才,她没想到他会有这番举动,在他把自己推倒压上来之际,她就慌不择路,将一双莲臂圈住了他的脖子。
灯光从他头上打照下来,勾勒着他令人眩晕的俊美轮廓,藤瑟御压下唇,冰川般挺直的鼻轻轻与她相抵,呼吸相绕,有些滚烫,更带着说不尽的缠绵。
“亲爱的,再叫一声‘老公’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