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去了离川水,便帮我将那水底下那个铁盒子取出来,把它交给你的父君和母后。”
“你是谁?”
她的身影缩成一团轻烟,“我........我......只是一缕残念,这里阴气重,你只是**凡胎,受不住,快走吧。”
凤息有些茫然道,“走,我又能去那里?我在人界已无处可去了。”
“有,你看到屋角的那盞魂灯了吗,你悄悄把它藏在怀里带走,我把文昭的魂魄收在那里,你把它送给太子殿下,卖他一个人情,他自会收留你的。”
凤息皱眉道,“我为何他收留,天大地大我自有处去处,大不了我回丁家村。”
阿婉直叹气,“凤息莫要任性,朱厌执意让我复生,一旦用这一缕残念、血莲、还有魂镜催动秘术,将会至人间浩劫,生灵涂炭,你便要让那太子和柳逸合作,拿回魂镜,阻止朱厌。”
“那你会如何?”
“我本来就是一缕残念,早就该消失了,若不是当日我糊涂,才致他现在越发的疯狂,阿婉不想重生为非人非妖之物,也不想成为六界的罪人,你便帮帮我吧。”她苦苦哀求道。
凤息犹豫了一会,阿婉又道,“你是帝姬,自有责任保护人间百姓,这便是你的使命,她日你功德圆满,便可回天界。”
“我答应你便是。”
少倾,一会便见她的身影缩成了一团,她低低的唤了一声朱厌。
朱厌拿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珠子,瞬间将那团残念收了进去,又施了法术,轻轻将这个琉璃珠子置于那朵血莲上方。
便日夜那血莲养着,她的残念才不至消失,她若是那至纯至性之人,这样的存在在比什么都要痛苦。
“她不过是一主人留下的一缕残念,连魂魄都没有,你又何必逆天强留,让她如此痛苦。”
他蓦的冷笑,“便是痛苦也是她欠我的,她不是天下为已任吗,清贵圣洁自居,我便是邪恶之人,既然正邪不两立!我便要她成为我这样的人,我们便是平等了,看她如何再嫌弃我,欺骗我!”
他倚着栏杆上,看着那个琉璃球,凤息在他脸上看到一种狂乱而残忍的神色,此人心已成魔,便不知他若催动那秘术人界又会如何,父君难道就真的袖手不管吗?
这个阿婉既是天界的人,为何自己从未听过她的名字,她为何又不肯据实相告,她既说青冥能阻止这场浩劫,所以父君才命他下界?
凤息便越想便觉得越糊涂,可恨刚刚没问清楚些。
“你送我要回去了。”
他静静的看了一眼凤息,“她把魂灯给你吧。”
凤息心中一凛,自知已瞒不过他,便下决心死也要护助文照的魂魄,这便是她最后能为他做的。
她退了两步,“我是不会给你的,更何况文昭的魂魄对你可有可无,少一个魂魄血莲不会死,多一个血莲也不会开花,清河不过是想借文昭的手来陷害阿狸,让柳逸厌我憎我,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见朱厌不置可否,又续道,“你有本事就当着她的面杀了我,你做了这么,无非还是想要她的心,我虽不知道她谁,但想来也是渊源极深。你若杀我,她必定恨死你。”
朱厌冷哼一声,“小丫头倒是有一张厉嘴,你无非是想卖太子一个人情,你便想嫁与他,我都可以成全你,再怎么折腾,你们几个人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送我回去罢。”
朱厌又施了法术,凤息便觉得眼前一阵风,又将她原路送了回去,落脚的地方还是街口那个吃馄饨的地方,已经是傍晚了,凤息摸了摸肚子,便又觉得饿了,她已经无钱可当了。
那老夫妻正在收摊,见了她热心道,“天要黑了,一会妖怪又得出来了,姑娘赶紧回去吧,你哥哥正到处找你呢。”
见凤息不语,那老伯又有些讨好的笑道,“我不知你就是林将军的妹妹,今天多有得罪,莫见怪。”
“你何罪之有。”
凤息叹了一口气,拿出怀里藏着的魂灯,“文昭,姐姐带你去太子。”
那缕魂灯只微微闪了闪,凤息叹了一口气,文昭的魂魄又被朱厌做了手脚,便也问不出什么了。
她直接入了宫,好在她身上带着太子的腰牌,太子并不在东宫,内侍见上回把太子气的要死的姑娘又来了,“九殿下去了,太子如今正伤心,把自己关在了长生殿一天一夜,谁也不肯见。”
“也罢。”也不多与内侍纠缠,自己一个往长生殿去,到了门口,只有他的贴身内侍和一干侍卫守在了门口,他深知太子和九殿下都是极喜欢这姑娘的,来了或许正好劝劝。
他大着胆子擅自做主了一回,指了指大殿,“太子便在里面,高僧说要给九殿下做法事他也不让,倒是把手下的道长们全部派出去了。”
凤息心道,明昭原来心里什么都清楚。
推开门,满室的黑暗,便只有那柄流雪剑在黑暗闪着金属的寒光。
他头也没抬,怒喝道,“谁让你们进来的,快滚!”
凤息只当没听见,提了魂灯继续往前走,明昭这才抬起头,便见他最讨厌又最想见的人提着一盞微弱的小灯走了进来,那灯的却是银色的,很是古怪。
他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那盞灯,那抹魂火闪的厉害,明昭有些激动道,“文昭,这一定是文昭,对不对!”
凤息点了点头,又把魂灯递给了他。
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