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我和严召焕不是一个档次,这无疑是对我的莫大的肯定和鼓励。除了这句话,还有她对我的淡淡微笑,那沁人心脾的微笑让我觉得非常有意境,甚至有抚慰心灵的功能,让我暂时忘记了大亮子和严召焕带给我的阴影。
除此之外,其他还算正常,只有李未在下午自习课的时候大声喧哗被我点名批评,虽然这时的李未比我高了一头胖了一圈,但我作为班长,是不会畏惧这些客观原因的,尤其是在西贝对我说严召焕和我不是一个档次之后,更加给了我无穷的信心和力量,我像希曼一样勇敢的站了起来,大声对李未说道,李未同学,自习课时不许大声说话。
李未一定被我的威严所震慑,他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好的大班长,那我小声说话。说完班里一片哄笑,我义正言辞的拍了拍桌子,说道,请大家注意自习课的纪律,不要影响其他同学的学习。说完之后班里继续哄笑,但我不苟言笑,坐回了座位,继续埋头学习,我要用我的实际行动来改变他们,而且我知道,虽然他们还在哄笑,但他们一定已经被我的大义凛然的精神所感染,我坐下来的时候看了西贝一眼,她也看了一眼,我从她的眼神里能感觉到,是满满志高的崇敬。
其实在我彻底长大的很多年后,我最为怀念的就是初一刚入学的这段时光,虽然我从未后悔过自己在后来所选择的这一系列人和一系列生活,但不得不说,刚步入初中的这段日子,是无比傻无比天真的,每天只有两点一线的生活,并且生活的目标明确,只为了每次考试的成绩,只为了上清华和北大这两位姑娘。
而且这段时光的精神世界干净并且美好,为了博得老师的肯定而努力学习,偶尔也为了博得西贝的笑容。这样积极向上的状态,是成人后的我再没有过的,即便我靠着失去的这些状态挣到了很多钱,也拥有了相对的势力,得到了无数人的尊敬和畏惧,甚至成为一些年轻人模仿的对象,但这时我的内心,已经充满了消极,颓废,抑郁,焦虑,狂躁等等。偶尔深夜的时候几近崩溃,即便我仍旧嘴硬,仍旧告诉所有人我未曾后悔选择过的人和事。但自己对自己无形的伤害,终究是没有办法愈合的。
大亮子和严召焕打架后的第二天并没有什么异常,班里的大部分同学都不知道昨天放学期间发生的事情,我也是在这天快放学的时候才重新回忆起昨天的场景,想起大亮子擦鼻血的样子,想起严召焕对大亮子说过的话,虽然这些都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但毕竟我是当事人之一,于是放学前我总是假装无意的往大亮子的座位上看看,他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坐在后面低着头看武侠颊的一侧还隐隐带着些青肿。
我本来想对他自习课看为做出批评,还没等说话,放学铃声响起,,第一个走出教室。
这一天我仍旧是最后一个放学,虽然郭老师又配发一把教室钥匙,让每个值日组轮流锁门,但我身为班长,身为责任心很强的班长,总怕我的下属小组长有什么疏忽,只有亲眼看着门被锁上才能放心离开。放学后已经是黄昏,小组长终于搞完了值日,把门锁从讲台里拿出来,打开,把门关住,把锁拷到锁鼻上,胳膊使劲,手用力,清脆的嘎巴一声,门被锁住。我满意的抒了口气,整个动作认真规范,锁门的任务完美完成。
这时操场上已经没有了什么人,黄昏很美,很有意境,我迎着深秋的凉风,觉得很惬意,因为穿着毛衣和秋裤,也觉得很充实,因为今天又学到了很多知识,而且刚才还看到了锁门的全过程。现实就是这么美好,未来就是这么值得期待,想起这些,我不自觉的挺直了胸膛,大步走向车棚,开车锁推车骑车蹬自行车,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那时的我,是那么的有力量,嘿有力量。
小插曲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刚出了车棚没多久,突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这时虽然已经入学半年,但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朋友,因为做为班长,就应该适当的和同学们保持点距离,有严肃和威武的精神面貌才好开展工作。于是被自己的名字吓到,我扭头,看到右手不远处的马路牙子上站了几个人。
喊我的人是严召焕,他在冲我笑,还摆着手对我做再见的样子,我也冲他招了招手,很有礼貌的回了个再见,并没有停车,直接离开。但离开后我的心情不再有刚才那样的明媚,遍身阴阴沉沉的感觉。刚才我看到严召焕的时候看清楚了马路牙子上站着的所有人,他们分别是严召焕,李未,敖杰,徐旭。最后一个是女同学,我尤其对这个女同学看的清楚,因为她不是外人,是我的同桌,西贝。在回家的这一路上我都在想,西贝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