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霍莲煾语气嫌恶,就好像她刚刚的那一脚有多么的罪大恶极一样。
“对不起。”呐呐说着:“下次,我会注意一点。”
“你还想有下次?”嫌恶的声音又转换为嘲讽,霍莲煾把书抱在怀里:“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情?”
按照来时想的那样康桥开始了第一句开场白:“姚管家说你身体不舒服。”
“这样的话你也信?”
部分头发遮盖在了他的额头上,绒绒的在暖色系灯光折射下使得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平日里头的高高在上,只是那张脸的脸部表情依然维持着一贯的冷色调,康桥无法从眼前的这张脸上判断出任何的心情。
不过,都没有关系。
“霍莲煾,不用担心……”鼓起勇气说出第二句准备好的话:“一旦昨天下午的事情见报的话,交给我。”
“交给你?”霍莲煾挑了挑眉头。
重重点头,康桥讲出第三句准备好的话,也是她觉得最为难讲出口的话,她尽量把说话语气放得慢一些,好便于霍莲煾听清楚她的话,这样的话她真的没有勇气再重复一遍。
一字一句:“我会告诉那些人,是我的错,是我勾引你。”
说完这句话之后康桥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霍莲煾的身高已经高出她差不多一个头,她昂起脸看着他,在他的质疑的目光下继续说着:
“那个时候,因为我妈妈的事情我说过要报答你。”
康桥把准备好的最后一句话也说了出来。
“所以……”拉长着声音霍莲煾身体微微往着她这边靠近,半垂着眼帘瞅着她:“你刚刚是在告诉我,你的行为是一种报恩?”
康桥再次点头。
“我怎么觉得就像是在看老土的电视剧一样。”霍莲煾笑了起来,笑容勾勒出来的气息打在她脸上:“我根本没有那件事情放在心上。”
那件事情?是发生在昨天下午的那件事情吗?
就像是听到她心里的疑问一样,霍莲煾慢吞吞说着:“我觉得那只不过是一场恶作剧,我和我朋友们因为无聊偶尔也会来一场真人秀。”
霍莲煾的话让康桥心里一下子晴朗了起来,霍莲煾是一个聪明人,这样聪明的人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有依据的。
忘形中康桥手去抓霍莲煾的手,语无伦次:“我也觉得那是一场恶作剧,但愿那是一场恶作剧,霍莲煾,那一定是一场恶作剧对吧,对吧?”
他又皱眉了。
对了,霍莲煾说他讨厌别人碰他,康桥慌忙松开自己的手,呐呐的后退一步,和霍莲煾保持出了适当的距离。
呐呐间冷不防听到霍莲煾的那声“木头。”
那声线友好极了,心情得到充分放松的康桥就那样用着一种极为自然的语气应答出“嗯。”
“木头。”“嗯。”
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应答出那声之后康桥也只能假装没有去在意,假装没有去在意就表现在她做出一种很认真的表情在打量着书架。
目光从书架游离在了钢琴上,德国原装进口珍藏版的施坦威钢琴,钢琴支架采用纯水晶制作,在光线的衬托下看起来很梦幻。
“木头,我发现一件事情,你的嘴唇很柔软。”
那时康桥的目光正好落在钢琴的黑白键上,霍莲煾的话宛如有人用手重重的砸在琴键上。
被退到肩膀下的衬衫,电视画面上交缠的颈部,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黏腻腻的汗水,以及紧紧贴在一起的唇瓣,这些被刻意忘掉的画面再一次卷土重来。
慌张,羞愧,说不清道不明。
目光不敢再到处乱放,盯着自己的脚假装没有听到霍莲煾刚刚说的话,康桥想她已经把她想说的话说完了,现在她应该离开这个房间。
盯着自己的脚康桥低声说了一句:“霍莲煾,我得回去了。”
“好。”
低着头往着房间走,拖鞋放回原处换上自己的鞋,看了挂在墙上的《再别康桥》一眼,白底黑字,笔触柔和得让她的一颗心融融的,仿佛又闻到了咸咸海风的味道。
站停,康桥没有回头。
“万一……霍莲煾,我是说万一,万一发生了不好的事情的话,记住我刚刚说的话,那些话都是真心的。”
“好。”
那就好。
手触到房间门把时,康桥听到霍莲煾问她:“听说kevin过几天会来?”
没有回应,康桥打开房间门。
“我猜你妈妈一定对这次kevin的到来充满期待?”
康桥打开房间门,沿着来时的路回到自己房间,打开衣柜想拿睡衣换时她又看到那件做工精致的礼服。
据说这是某品牌最新推出的“红粉系列”倪海棠让她礼拜一一定要穿上这个,而且为了这个礼拜一倪海棠还亲自打电话到学校给她请假。
周五早上霍莲煾和他的朋友出海去了,据说得到周日晚上才会回来,夜幕降临时康桥的神经开始松懈了下来,这一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她开始趋向于霍莲煾那种说法,发生在周三下午的事情只是一场某些人一时兴起的恶作剧而已。
周六康桥和往常一样来到礼仪学院,只是她没有和平常一样上完所有课程,上完下午第一节课之后康桥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早退。
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走着她就来到周颂安住的地方,这片区域住的大多都是来到斯里巴加湾市谋生的外来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