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门打开了,霍莲煾抡起拳头。
那声“康桥”伴随着缓缓打开的门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迎面而来。
那个名字宛如一场瘟疫。
低下头。
握紧拳头的人走进洗手间,手里拿着电话的人从洗手间出来。
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紧紧握住的拳头狠狠的砸在镜子上,镜子裂开,条形形状的红色液体随着裂开的镜子四分五裂。
属于手掌带出来的疼痛分走伏特加所带给他的头痛欲裂,手伸到水龙头下,任凭着自来水冲击着手掌上的伤口。
心里麻木得就像是水泥钢筋混合成的结构体。
在他内心的角落里在唠叨着:
“木头,我现在在纽约,我现在自己和自己在一起,木头,我刚刚忽发奇想,想试看看是自己的手结实还是玻璃结实,结果证明还是玻璃比较结实一点。”
“木头,现在我的手正在流血,心疼了吗?快说心疼,心疼得不得了,心疼得恨不得飞到我身边来不停的亲吻我的脸,骂我笨骂我傻再狠狠的踹我一脚。”
“好了,木头,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说话,我这是偷偷溜出来给你打的电话,目前赚钱要紧,等我赚到了很多很多的钱就把整个白金汉宫买下来给你,让你来当女王。”
“木头,这次,我真的挂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睁开眼睛,霍莲煾第一眼就看到躺在一边的金属物体。
韩棕,你现在又多了一条罪名,你如此轻易的把你的婚戒放在公共场所里就是罪大恶极。
木头,要是我的话,我肯定不会把它弄丢,我一定让它每一分每一秒都戴在我的手指上,然后让它一起跟着我进入到坟墓。
韩棕,你这个蠢货。
伸手,毫无犹豫的把那个金属物体放进兜里。
室内光线随着日光的加强又强烈了一些,霍莲煾有点不明白,怎么放进兜里的东西会变成了戴在自己的手指上。
应该是他回家时喝了点,然后糊里糊涂的戴上,这想起来有点的诡异,更加诡异的还在后面。
这个早上,霍莲煾给他的一位朋友打了电话,他记得有一次他朋友曾经和一个韩国女孩处过一阵子,当时他觉得那位韩国女孩看起来有点面熟。
这个早上,霍莲煾的思绪特别活跃,一下子就想起来那个韩国女孩像谁了,韩国女孩长得像韩棕的死去的前女友。
仅仅用了半个小时时间,他就和韩国女孩在电话中达成了协议。
韩国女孩名字叫做世英。
打开洗手间门,从无名指上脱下了那枚戒指。
伴随着抽水声响起,那枚戒指很快的就会去了它应该去的地方,埋在地下的臭水沟里再适合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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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霍莲煾最绝望的瞬间也是来自于某天的早上。
这个早上,他费了很大力气才看清楚躺在他身边的人叫做唐雨萱,而不是另外一个人。
接着,霍莲煾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昨晚喝下的水有问题。
她睁开眼睛,朝着他笑,笑得就像是一团火焰,如果再细细看的话,可以看出属于她笑容里头的那种得意洋洋。
一边笑着一边向他展现她傲人的胸围。
愚蠢的女人。
可就是这个愚蠢的女人让他在这个早晨充斥着无穷无尽的绝望。
在属于他和另外一个人在巴厘岛的最后时光里,他和她玩起了结婚游戏,在星光下,她和他说:
“霍莲煾,这一辈子,你就只能看我一个爱我一个吻我一个睡我一个。”
他应答着:
霍莲煾这一辈子只能看木头一个人,爱木头一人,吻木头一个人,睡木头一个人。
说完之后他侧过脸去,却看到她的头搁在他肩膀上,看着好像是睡着的样子“木头”他轻声叫着她。
她没有应答。
他再低声和她说:“木头,这不公平。”
是的,不公平,只有霍莲煾说了,只看康桥一个人只爱康桥一个人只吻康桥一个人只睡康桥一个人。
而康桥没有说。
这个早上,这个瞬间,那个星光下的誓约原来已经烙进他的骨头里了,所以,这个瞬间他才会如此的绝望。
曾经他也像顽劣的孩子一样:木头你不是说让我只能看你一个只能爱你一个只能吻你一个吗?
你看,我看了很多的女孩,我“爱”上了很多的女孩,我也吻了很多的女孩。
而到了最后,那个顽劣的孩子一不小心把最后的选项也打钩了。
起床,穿衣服,在那具身体朝着他贴过来时推开她。
唐雨萱跌倒在地上,这位被男孩子们宠坏的天之骄女想必被他此时此刻的表情给吓到了。
这个早上霍莲煾忽然想体会把一个人生生打死的滋味。
五记拳头?十记拳头?十五记?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五记?
霍莲煾不知道自己朝着唐雨萱抡了多少记拳头,她的一张脸全部都是血,这位天之骄女从最初的恐惧到中间的麻木,再到此时此刻的倔强。
从她脸上溅出来血有些许沾到了他的衬衫,脱下衬衫,衬衫狠狠朝着那张脸扔去。
被打裂开的嘴唇蠕动着,说出:
“你恨我吧,恨我总比对我熟视无睹来得好。”
巴厘岛、四四方方的天井、天井里的大木桶、漂浮在水上的新月、用尽全力的那个拥抱、两个绝望的灵魂。
其中一个灵魂在说着:爱比恨更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