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皇帝厉行天并不打算将皇后送进冷宫,也没有要重新宠幸桃美人,即使远远,想要挽留他的脚步。他也只当作没看到,匆匆而去。
桃夭猜想过无数个自己失宠的理由,却永远也猜不中那一种。
皇帝厉行天之所以不宠幸她,完全是过不了自己良心那一关。
因为桃夭实在太象那一个人,若是与她在床上承欢,他怕自己会情不自禁喊出她的名字,更怕脑中出现她那张暴怒的脸,让他浑身不自在,所以,他选择逃避,不去碰触任何与她有关的东西。
而凤仪宫正是他们发生关系的地方,他又如何愿意再次踏入那里呢。
宁王府内,林小染在自己的床边醒来。看到床帐上熟悉的花纹,听到厉行风焦急的呼唤声,林小染只感觉心里的想法太多太杂,最强烈的一种便是离开厉行风,离开金曜,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想要离开的想法。
而这一次。她是铁了心地要离开,谁也阻止不了。
她不要再见到任何与他有关的人,事,物,包括厉行风。
他是他的弟弟,是他亲手把自己送到他的手上,如今她只想和他们通通不见。
所以当她醒来后,就从床上坐起身,然后面无表情地对厉行风道:“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厉行风,我们离婚吧,现在。马上。”
“这是为什么?染染,你答应过不会离开我的,现在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厉行风一脸惊恐,几乎是扑到床边。跪倒在林小染的脚下,声声质问她。
林小染目光看向窗外,萧索的秋景让人心里也一片荒凉,她的心也跟着死去一般,走到今天这一步,究竟该怪谁。连她也说不清楚,谁都该负点责任吧。
目光呆滞,默默从床沿起身,不理会厉行风在那里跪着苦苦哀求,林小染只是直直朝外面走去。
她的身影看起来那样孤独与单薄,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的感觉一般,看着这样的她,厉行风有一种她即将离开的恐惧感。
曾是俊美不凡的皇子仿佛受到了最沉重的打击,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整个人像失了线的木偶一般,被抽去了精气神。
林小染只顾朝外走去,没有再看屋内男子一眼。
厉行风想起了过往,想起了两人的相识,想起了他们的新婚之夜,想起他们在一起的甜蜜温馨,想起她对自己的好来。布何央弟。
她不是对自己没有感情的,至少自己曾感动过她,那么以后他也还可以感动她的,他这么想到,所以,他一定要做点什么才行。
说干就干,厉行风眼睛忽而一亮,从地上很快起身,在屋内转着圈,开始冥思苦想怎样挽回林小染的心,让她放弃离开他的想法。
她喜欢的是什么?什么能让她开心颜?究竟是什么呢?她应该喜欢自由吧,喜欢飞翔吧?
他曾听她说过,她想当飞行员的,觉得在蓝天翱翔是件很惬意的事,他便问她什么是飞行员。
她狠瞪他道:“什么是飞行员?我怎么跟你解释?你们这些古人根本就不会懂嘛。”
“什么叫我们这些古人啊?难道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厉行风依旧迷惘,眼神迷离。
“跟你说不通,总之,飞行员就是可以驾着飞机在天上飞翔的人,那感觉一定爽呆了。”
林小染说着,便双手托腮,憧憬自己是飞行员的情形,看着她绝世的容颜,那神往的表情,厉行风便也变得痴痴呆呆,看着她,一副痴迷的模样。
他想像着她说的飞行员一定就是像大鸟一样,像苍鹰一样在天空飞翔的人,就是这样。
想到这里,厉行风便有了主意,他立刻让王府里的家丁把平日里和他玩得来,又特别聪明的人都叫来,要他们跟他一起商量,怎么把人弄到天上去,然后再飞翔起来的事。
他这一问不打紧,还真有人知道,那人说,他也是听别人说的,说在他们那个时代有一种叫滑翔翼的东西,可以由高山顶上,把人带着飞翔,一直滑翔地面,很安全,不会把人摔伤。
他这个提议一出,厉行风更加兴奋不已,于是便吩咐那人再去找他认识的朋友,把那个滑翔翼的方案再好好说一下,他们可以照做。
那人见厉行风一脸急色,不敢耽搁,连夜便去找人询问,厉行风则摩拳擦掌,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件事办成,一定要把林小染留下来,他希望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得到她的欢心,让她不再提出要离开的要求。
林家米行,林小染同林之洋忙碌着铺子里的事,指挥不少工人往粮库里装粮食,秋天来了,新粮入库,所以林之洋几乎每天都这么忙碌,现在有了林小染,情况就会好许多。
饶是这样,林小染的心情也是沉重的,她的脸上没有笑容,有的只是愁容,中午休息时,林之洋将她带到附近酒楼喝酒,想要给她开开怀,可她还是高兴不起来。
在这里,无论看到什么,她都有种摆脱不了那个梦魇的感觉,这个城市留给她的除了伤害,便无其它,所以她还是想要离开,哪怕只是浪迹江湖也好。
坐在酒楼安静优雅的包间内,林小染接过林之洋为她斟的茶,喝了一口,抬起头来对林之洋道:“之洋,我们把米铺关了,回大越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一刻也不想,回了家我可以去看看爹爹,你说怎么样?”
“姐,你这是什么了?这可不像你啊,整天愁眉苦脸的,跟天塌了似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