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行风一下就被击垮了般,蔫蔫地跪在那里,还不得不磕头谢恩。
听说厉行风要挨打,还是为了自己,林小染似乎意识到什么。半边脸红肿,这也算不得什么,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真的是闯了大祸,千不该万不该,惹怒皇帝,那可是要杀头的,杀了自己便罢,连累了旁边的人,就不应该。
抛去心里的慌乱和委屈,林小染终于直直跪了下来:“臣妾知错,请皇上要罚就罚臣妾,不要罚宁王。他没有什么武功,经不起打的。”
听着林小染终于肯跪下认错,背对她而立的厉行天心痛如绞,她终于是认了,自己那一巴掌果然把她给打醒了,让她知道自己和她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不可能再像在飘渺岛那样随意自然。可以想顶嘴就顶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布反节划。
如今的他们,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一个是嫁给他人的王妃,他们之间岂止隔着千山万水,早已是物是人非。
他又怎会舍得将惩罚加诸她的身上?
“朕意已决,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宁王认罚后,便带着宁王妃出宫去吧。”
厉行天说完。便带着贴身太监匆匆离去,留下一园子的人跪在那里,目送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远去。
当晚,宁王府内,厉行风的房间里灯火通明,林小染坐在他的床边,悉心照顾着他。
打了五十大板,还特意嘱咐那些执刑的人轻一点,才不至于伤筋动骨,可饶是这样,厉行风还是伤得不轻。
不能躺。只能趴在那里,被打的地方岂止是火辣辣地疼,那种疼让人很难以忍受,如针锥,如重物压过,辗过一般,疼得人直哼哼。
厉行风就这样趴在床上,嘴里一直哼叫着。想想自己长这么大,即使小时候犯错误受罚,可也没有挨过这么重的打,叫他如何忍受。
一旁的林小染非常自责内疚,恨不能挨打的人是自己:“阿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害你挨打的,真的对不起。”
她一脸抱歉,不停地给厉行风道歉,看着那屁股上血肉模糊的地方,要是一般的女孩子,恐怕连眼泪都会急出来的。
“不……关你……的事,染染,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怎么……能让皇上打你呢,他……打你那一巴掌,还疼吗?”
厉行风不顾自己的疼痛,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抚林小染那依旧红肿的脸。
“不,不疼,阿风,你别说话,我去给你弄点药膏来擦在伤口处,会好得快一点。”林小染看着厉行风臀部上的伤,想起了很久以前,替厉行天擦药的情景,那时的他经常被他的父皇鞭打,背上的鞭伤层层叠叠,让人看起来触目惊心。
如今,他已成了那个高位上的人,他掌管着整个金曜国人的生死,他要打谁,杀谁,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自己为什么还没有得到教训呢?
害得厉行风挨打,越想越觉得内疚,只有好好服侍他,让他的伤好得更快一点,或许自己心里也好过一点。
林小染这么想着,便去拿来的当年替厉行天擦鞭伤的那种碧凝膏,她不知道的是,这药膏是厉行天让栾小青带来的,并嘱咐他,不许说是皇帝给的。
林小染只以为这药是栾小青的私人物品,他与厉行天曾经在一起混迹江湖,他们有相同的药膏,不足为奇。
林小染没有多想,把那药膏拿来以后,又命人弄来的干净的温水,是烧开后自然冷却的,用干净的棉布,蘸着清水,像当年照顾厉行天一样,一点点拉开那与衣服布料粘连的伤口,林小染小心地替厉行风处理着伤口,动作轻柔,缓慢。
时间在这间静谧的屋子内静静流淌,两个人慢慢品味着属于他们的疗伤时光。
当厉行风以为林小染一定会不好意思替他的臀部上药时,出人意料的是,她却并没有回避,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里,眼中有心疼和内疚,却独独没有厉行风想要的爱意。
“染染,你都不会不好意思吗?你可是看的我的……屁股啊。”厉行风咬着自己的衣角,眼中有羞涩的光,说话也吞吞吐吐,那样子活象情窦初开的小男孩。”
“害羞个屁,老娘差点儿去读护校,成天对着个假屁股练打针,我还有什么害羞的?”林小染对他的话简直嗤之以鼻。
“你……”厉行风只感觉震惊,风中凌乱:“什么是护校,什么是假屁股?染染,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正常,我也没指望你听得懂,总之,给屁股上的伤上药,你不用觉得害羞,要是哪天我的屁股伤了,你也可以帮我上的,我不会觉得怎么样。”
“真的吗?”厉行风漂亮的眼睛一下被点亮,“什么时候?”
“想什么?”林小染直接把手指曲起来,敲在了他的脑门上,惹来他又一阵叽哇乱叫,屋内的气氛一时融洽。
深宫内,御书房中,将当天的奏折批阅地差不多,厉行天从书案边站了起来,只感觉四周冷冷清清,说不出的孤单寂寞。
漂亮的眸子里也同样写满了这样的情绪,一旁的太监老胡给他端来了一杯提神的热茶,并对他道:“皇上,夜深了,可有想过去哪个娘娘的宫里过夜呢?”
“还有没有没去过的地方?”对于去哪个女人那里过夜,有差吗?于他来讲,除了那一个,其他都没有差别了,当年阴差阳错,错过了,就再也没有可能追回来。
今天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她,禁了她的足,不知她的心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