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平常人都是不知道,只有我知道”。
明照万分自豪的样子。
看的让孟言茉直无语。
不就是来的次数多了,然后跟人家熟了,那看着有些孤寡的老翁跟他说了点家里事嘛,有什么好夸耀的。
“我小的时候父王一骂我,我就跑到这来吃糖糕,吃完心情也甜滋滋的了。
一开始那老张头还不理我,不过小爷我长得这么冰雪可爱,惹人喜欢,老张头怎么还能对我无视呢”。
...
于是接着明照把他这从七八岁一直到十八九岁这十年间做过的大大小小的事都罗里吧嗦的说了个遍。
孟言茉用一句话就能概括了。
花样闯祸二货的日常。
“我今年冬天还帮他挖了老藕,这老张头对这藕特别执着,小爷我只好跑到寒山湖里去捞”。
原本在听着明照絮叨,看着远处山景的孟言茉听到他要介绍食材了,又回了神。
“你也挺执着的”。
不知道明照怎么想的,好好的世子不当,大冬天的跑到蜀川府的寒山湖里去给一个食肆的老翁去捞藕。
不是执着,是
有病。
明照像听到夸奖一样,更是神采奕奕的接着道:“你知道这糖糕是怎么做出来的吗?
先要把藕都捣成汁,把藕粉给澄清,然后晒干,把藕切成片,一片片洁白的像仙鹤的羽毛一样,
然后用冷水调匀,在冲进滚水里面,立马藕片就凝结的像是透明的酪胶一样。
颜色像红色的莹着蜜饯裹住藕片吃,也可以沾白糖霜吃,
或者像我们现在这样吃的是和面粉一起炸成了糕”。
看来这明照也是个吃货。
说的一套一套的,让孟言茉这个吃货自叹不如的是,
她只愿意吃别人弄好的美食,让她自己动手,她是很懒的。
明照这简直是从原材料到盛盘,全套流程掌握无压力啊。
“你都能卖糖糕了”。
孟言茉只是嘲笑他一个世子还做这些。
哪知道明照听到这话就微微有点脸红的样子道:
“老张头在这地方做了几十年的糖糕,就是因为他妻子生前的时候很爱吃这个,
并且他们计划着要开一家专门卖藕糖糕,
做成各式各样的藕糕,可惜他妻子因病去世了,
留下他一个人,就这样日日的坚持着。
他说他觉得他妻子在阴间也能闻一闻这糖糕的香气,他就值了。
我听完后觉得很感人,所以我决定以后也要给我的王妃做这糖糕吃。
这才认真的学习的。
一开始老张头还不愿意,
不过在小爷我的魅力下,他同意也只是早晚,看,现在小爷的手艺都快要比他还好了”。
最后两句话,明照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红,赶紧打岔道。
孟言茉听了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儿。
想着也不知道以后谁这么有幸能被这货看中。
虽然这傻孩纸有点不靠谱,可是心性简单,如果认准了人家好,就能坚持十几年来关照人家。
偏偏自己口头上说的好像是他为了学人家的手艺才来的。
孟言茉一看明照那说起挖藕什么的脸色,就知道,明照是觉得这老翁在这山涧里做生意,
没人光顾,他想帮忙,又怕人家不同意,
这才十几年一有空就打着偷师的主意来关照这老翁。
不然孟言茉可不认为,这间小小的草亭,能坚持到今天,用这么好的食材,这么干净的食碗茶炉等物。
“这说不定就是我今年冬天打回来的藕”。
明照看到孟言茉看着他,让他脸都不自在起来,用他惯常的音调大声道。
“对不对?!老张头!”
回头对那老翁喊了句。
那叫老张头的老翁转头对着明照这边笑,再看到孟言茉时,脸上又变成了条装的孤寡脸,没什么表情。
孟言茉:“......”
就这对待食客的态度,就是在闹市里恐怕也没生意。
还不安全。
因为谁去吃个东西还要看他的死人脸啊。
燕京城里最不缺恶霸。
这老头不被人揍才怪。
“这里有家茶寮啊!”
几个从外乡赶路的人惊奇惊喜的进到这草亭里来。
显然是赶路急渴了。
不过这草亭里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板凳,还是孟言茉来,明照从马车里又拿出了张马扎,自己坐在马扎上。
可想这里平时大概只有明照能摸到这来。
“没有地方了”。
孟言茉看到那老翁摆个死人脸对着那几个外乡人道。
“不碍事,不碍事。
我们蹲这亭子外面吃就好”。
赶路人看到明照和孟言茉的穿着,和亭子外守着的那些侍卫,
连忙急急的赔笑道。
以为是有贵人把这山涧里唯一的茶寮给包下来了。
还有点担心,会把自己几人撵走。
他们是到京里来做营生的普通百姓,不敢惹贵人。
可是实在太渴了,这才上前来。
老翁听到他们的话,就没什么表情的去端了几碗杏仁茶给他们。
只是全都是装在自制的竹筒里的,
孟言茉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虽然拙朴,但是很漂亮的碗。
看来是沾了明照的光,享受“贵宾”待遇。
孟言茉和明照吃好了,站了起来。
孟言茉看了看远处的那几株山桃,对明照道:“我们到那边去摘山桃吧”。
明照自然是很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