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医靠不靠谱啊。
韦一针看着一群黑脸汉子脸白的比敷粉娘们儿还白,
好心的解释下:“你们不用为皇上担心,皇上本身就是奇躯健骼,有真龙之气护身,
这一滴心头血说出来有点吓煞,其实对于皇上的身体来说,
只需要将养个别日子就会好完全了。
这心头血里含真龙之气,
哪怕一点余气。也够我这徒儿保全一生的了。
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韦一针把针管用烈酒烧洗了几遍。
边准备边解释道。
针扎在心尖上,明耀并不太疼,却有点奇妙的感觉。
那是一种连接另一端心尖的牵挂。
他想起她以前捂着胸口跟他说,这里会痛。
他因为她。
在心尖上也有了这针扎的疼。
抽血也很快,韦一针正想吩咐外面候着的太医去煎药,
明耀接过来:“把方子给朕”。
黑衣卫看着主子除了抽血后薄唇有点水色浅白外,倒是还好,这才大大的松口气。
主子以后可是要统一四海。做万盛之朝的帝王,
要是因为一个女子而伤了元气,他们觉得自己这些人,肯定会宁愿被主子处死,也要手刃这祸国红颜。
明耀端着一碗黑乎乎浓苦的药汤进来。
“你们都退下吧”。
这次念在韦一针还算有用,就放他一次。
众人退出。
明耀坐在床边,把孟言茉抱起来,靠在他怀里。
把药放到她唇边。
孟言茉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闻到药味,细眉也轻烟皱起。
她两辈子来已经吃了太多苦。再也不想尝苦味。
她畏苦,却一直在默默忍受,
现在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忍受了,就让她这么随风飘散吧。
孟言茉只觉得自己似乎变成飘飘缕缕的意识在消散。
意识里觉得似乎有一个人是她要用全部心神记着,念着的。
想不起来,她再去想,只觉得是情天苦海的深渊,让她畏惧痛苦不堪,就不愿再想。
只想就这样悠悠的飘远。
再也尝不到任何苦味。
明耀看她在昏迷中,也不愿喝苦药。就在她耳边轻柔的哄道:“香香乖,喝了药才能醒来”。
是谁在低语,
好熟悉,夹杂着甜和苦的味道。
她只想要甜。不想要那苦。
不听,我不听。
孟言茉觉得自己似乎越飘越远,开始涣散的感觉。
明耀无法,只得强灌药了。
捏开她的小嘴,仰头喝了一大口。
系数往她的嘴里灌进去,舌头堵住她的小舌。不让她往外吐。
孟言茉开始挣扎起来,小拳头乱挥舞。
好苦的味道,她不要,她想荡悠悠飘远,再也不要尝这样的苦味。
苦药流进她的胃,化进她的血管里。
像一股力量掰开她的眼睛,在她面前闪过一幕幕的画面。
她终于从悠悠飘散的混沌里苏醒了记忆。
香香,我后悔了。
我想要你。
是那个男人,她深爱着的男人,
所有昏迷前的记忆蜂拥而来。
孟言茉柔软绒绒的长睫毛轻颤不停,她不肯睁开眼睛,一颗颗的泪珠儿不停的滑落。
明耀,你就让我这么长睡不醒不好吗。
“香香,睁开眼,看看我,我是你的七郎”。
明耀看到她苏醒,温热清淳的气息轻柔的洒在她仍然过于白的脸蛋上。
不,你不是我的七郎了,我的七郎从来只存在我的单相痴思里。
你是明耀,是明英帝。
看你又能怎么样。
不看你又能怎么样。
你说你的心里都是我,可是你却要和别人成婚了。
我为了你的心,已经死过两次。
明耀,你告诉我,可以改变什么。
孟言茉睁开眼睛,眼睛里依然有泪花,却静静的看着他。
她看着明耀狭长的漂亮桃花眼里是如星光银河的璀璨,
是她从来没有看过的真正美景,
凤眸里似是洒进了流星的碎光,宛如波光点点蜿蜒迤逦的流转。
“香香饿不饿?我让御膳房备膳”。
明耀轻声问道,低沉的嗓音里有着期待。
总要吃点东西,他才能放心下来。
孟言茉不出声,仍然静静的看着他。
眼泪却又不争气的冒了出来。
大颗大颗无声的滑落。
明耀,明耀,我该怎么办。
还是那有些刺脸有薄茧的手指,替她揩去眼泪。
却从未有的认真温柔珍视。
似乎她掉的不是眼泪,而是琼珠真玉。
“这块龙佩你收好,不要再拿你那块玉佩来冒充了。
在宫里还好,我的黑衣卫们都认得你。
在地方绿营和军队里都有黑衣卫出身的将军,万一哪天你要淘气,去支使他们,
被他们发现是假佩,你有个闪失,我可找不着人赔给我,你这么可人疼的小宝贝”。
孟言茉的心一紧一紧的阵阵疼。
他怎么能把情|话说的这么动听。
满心满情的珍爱,
明耀,明耀,
我的心又疼又苦要裂开了,求你不要再说这样的情话了。
我想听,可是已不能再听了。
明耀把龙佩放进孟言茉的小手里。
她垂了睫毛看那块大一半的龙佩,
这个,可以出宫吧。
“我饿了”。她甜糯糯的嗓音有大病初愈的哑意。
吃饱了,才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