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没有一丝动静,直到夜风吹干了脸上的泪,手指和脖子上都是要干涸的血迹。
孟言茉一个人无言的对着镜子开始包扎脖子上的伤口,院子的丫鬟同这嫌闷的雨夜一样睡的混沌。
显然她院子里的丫鬟因为明耀的到来,又被人下了睡过去的香。
最后孟言茉用尽了所有的气力一样,躺在床上,她什么都不愿意想,哪怕此时一觉不再醒,她不愿意再醒来。
第二日清早,山重揉着后脖子,有些纳闷,感觉脖子很酸痛,进了里间,看到小姐床上的帐子还没有撩起,复又退了出去。
等王嬷嬷都做好了早饭,小姐依然没有醒,山重这才又进来。
因为孟言茉的特殊,所以这静深院里是开了小灶的。
“小姐,可要起床了?”
山重在帐外小声的叫了两句,看到没有反应,上前轻轻撩起帐子。
忽然用手掌紧紧捂住嘴巴,“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山重声音很小也很颤抖的问道。
只见孟言茉的小脸烧的如夏天的番茄一样红,脖子上海绑着透着血色的白布条。
“我发烧了,你不要张扬,只说我身子不舒坦”。
孟言茉掀开沉重的眼皮,音色哑意嘎沙。
孟家九小姐病了,孟家却陷入了乱套。不是因为孟言茉的病,而是因为孟家二老爷孟文尚锒铛入狱。
这还不是最惊悚的,最惊悚的是在府中一向以贤惠示人的三夫人竟然和二老爷有私!!
孟府下人间私下传递着小道消息。
“怎么可能?三夫人怎么敢做出这种违背伦|理的事情?”
“怎么不可能,我听上院的小翠说的,是三夫人身边的甄妈妈亲口指出来的。”
“还有,你知道三夫人那快要出世的小少爷,听说也是二老爷的呢”。
小丫鬟用手捂住嘴巴,显然在孟府多年都没有这两天曝出的消息劲爆。
“还有听说二房很受宠的杜姨娘的娘家,也因为受到二老爷的连累,被官衙里查封了铺子”。
“不会吧,在扬州府,还有敢查封咱们孟家姻亲的人吗?”
“什么姻亲?不过是个姨娘罢了。听说这次办咱们府里牵扯得到的案子,是从京里直接来的。
大老爷都被惊讶呆了呢。
还有咱们府这两天你看都被那些族里的老爷们踏破门槛了。”
“嗤,那些族里的大爷们,咱们家兴盛时,他们跟着享福,如今有了点茬子,倒是都上门了”。
“好了,谁跟你咱们咱们的,赶紧去干活吧,这两天曹管事惩罚的格外严,不准私自议论呢”。
两个交好的小丫鬟在墙角处交流完消息,各自四周瞅瞅就走开了。
此时松岚院子里,原本有要好迹象的孟老太太,这次受到的打击太大,彻底中风了,躺在床上干着急,说话又说不出来。
孟文冒一个人在来回走,孟文成则一个人咬牙切齿阴沉着脸色的坐在原处。
龚妈妈坐在老太太跟前,凑近看老太太的神色,再仔细听老太太的话,才知道姚氏要说什么。
“京里的老太爷还没有来消息吗?
我们孟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谁在看我们孟家不顺眼?”
看到宫妈妈把姚氏的意思写在纸板上,孟文冒气不打一处来,又压着气回道:
“母亲都到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不明白?
我们孟家惹了那位王爷的气了,为什么二弟在水灾中的案子以前都压住了,现在却被爆出来了?
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为晴丫头,二弟这是代女受过呢。
母亲你还不知道吧,前几日来的那个叫高进翔的,昨天被京里的刑部来人亲自办了。
是个骗遍十八府的骗子,专门败坏大家小姐的名声的。
你知道他招了什么吗?
他是五丫头雇来害九丫头的,衙门里的人本来是要来拿人的,还是给我个面子才没有来。
族里的长辈们,都商议好了,五丫头勾结外男陷害自家姐妹,明日沉塘”。
孟文冒的话刚说完,姚氏一下坐起来,
啊啊啊的叫着,
龚妈妈赶紧写到:什么!不准,我不准,谁也不能动五丫头。
“母亲,你可能还不知道那个高进翔的下场吧,剥皮挂在城门口,是跟着刑部来的锦衣卫亲自动手的”。
孟文冒冷笑一声道。
“可见我们孟家让那位王爷是如何的生气了,
这都怪我们不应该听一个书生在那胡沁啊”。
孟文冒私心底处是不愿意救孟文尚出来的,就他那样一个孟家的老鼠屎,就这样死在牢里才好。
还有这床|上的老太太,就这样一病呜呼了才更好。
这时孟言晴从外面冲了进来,披头散发,没有平时的高傲。
“祖母,祖母,救我啊,
他们要带我走,我是孟家五小姐,我哪也不去,你们谁敢动我”。
族里派人来逮孟言晴了,
她抓着姚氏床边的栏杆,不肯走。
孟文冒对来人使个眼色,几人一个用力就把她弄走了。
孟言晴的哭闹声响遍孟府。
“我要把甄氏休了”。
孟文成站起来,忽然往外走。
姚氏经受这样的打击,再也没有起身的力气了。
这时从外面跑来一个孟文冒衙门里的书吏,在孟文冒耳边小声的说道什么。
听完,孟文冒对着孟文成说道:
“三弟,你是要赶紧和甄家划清界限。
我刚收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