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亲王在朝中依然是个浪,荡,名声。”
虽然江南赈灾案中斩杀贪官,和在松江府里迅速建起的水师,都完全当的上雷厉风行四个字。
可是睿亲王从以前不作为的形象,一下变成了眨眼间就能让官员血流成河的可怖形象。
在文官中的口碑就更差了。
赈灾案中的贪官都是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和京里的官员自然也千丝万缕。
族人,门生,同科,同窗。
各种各样的人脉遍布,让睿亲王的名声在文臣中颇有点谈虎色变。
松江府的官员的富贵在官场都是有名的,每年外放的时候,吏部的大门口排的长龙一样的队,有过半都是求着去松江的。
朱徐二人是如今当朝太师一手提拔起来的。
睿亲王这样行事就是直接打了太师一巴掌,官场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行事的。
整个松江水道衙门,都对这位王爷万事配合,要船给船,要人给人。
让京里的大员们看傻了眼。
tama的,这还是那群每次进京述职,都拿银子把吏部的人给砸晕了的江南土豪大爷吗。
这完全是群欺软怕硬,只认拳头的贱骨头啊。
也不怪京里的官员私下骂松江府水道衙门的人,每次客运船只,漕运盐货,从松江府扣下的税,都中饱了这些人的口袋。
让他们这些平级的京官生活在他们面前比的一贫如洗。
不过任谁看到衙门里的两位上峰两天间,就被死了几百口人。
谁也没有胆子再去敢刁难以为是人生地不熟,强龙不压地头蛇的睿亲王了吧。
杨志恒嘀嘀咕咕,边吃边把睿亲王从西到东,从北到南的行事想了个遍。
最后忽然冒上一个想法。
惊的嘴里的饭掉进了碗里。
“爹爹,你这是怎么了?
又想到了什么?您就安心的吃饭,吃完做您要做的事,别瞎操心了”。
杨羽柔用帕子去替父亲擦嘴角,关心的道。
她虽一直受爹爹的培养,可是身在深院,不像朝廷上的人,时时都要为朝局分析,她对这些事并不敏锐。
爹爹也一直在教着她。
可是她仍然没能明白刚才是哪句话让爹爹这么激动的。
只知道自己和爹爹一样,都是个倔强的人。
也都是一个不会轻易认输的人。
只有持之以恒,才能抵到胜利的最后。
不过看到爹爹想通了她就放心了。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过程艰辛也要坚持,不然以前所受的苦不是白受了吗。
而且如果自己输了,只会让对手得意笑话。
杨羽柔在心里默默想着以后进宫选秀时,所会遇到的情况。
无非就是百花争艳吗,她认为自己一定会胜出,而且一定会坚持胜出。
“难道睿亲王想让圣上复立太子?”
杨志恒的话同样让杨羽柔也吓了一跳。
这谈何容易?
“爹爹,您不是说太子因为这巫蛊案是最为帝王们忌讳的吗,再无翻身”。
在太子被废那日,杨志恒回府后很高兴,就和女儿说了说,历代因为行巫蛊事被废掉的太子和圈禁的皇子们。
“如果有一个人能改变这种情况,肯定是睿亲王”。
杨志恒的口吻里有着满满的佩服和欣赏。
他犹记得当年那个才六岁的男孩,用圣人的语集,把他都驳的哑口无言。
后来传出他和睿亲王斗文败退的话,他也没有反驳。
因为在他看来,当年的睿亲王聪慧的不可思议,六岁孩子的眼黑亮如星,闪烁着的睿智如星辰天空一样的渊博。
像徐徐升起的朝阳。
他也怀疑过长大后的睿亲王是为了避开太子的光芒,才有意收敛起自己的才华的。
可是睿亲王偶尔的行事他又看不懂了。
比如西北军,比如锦衣卫。
“爹爹最喜欢的不是国子监里那群听你的讲义,听得最通透的学生吗。
怎么女儿听着爹爹似乎对那位王爷比对自己的得意门生还要显得喜欢呢”。
杨羽柔用帕子捂嘴笑着。
“就是因为这样,爹爹对王爷是真的在心底佩服的“。
有才的人通常会爱才惜才。
读书人往往会敬佩能把书读活的人。
“哦?那位王爷有那么好吗,每年特地从外地赶来的贡生,生员求着拜在爹爹门下的不知凡几,爹爹也是当朝首屈一指的大儒。
可是那位王爷,女儿只听过他行事不拘的名声,如何没有在学子中有才华横溢的名声?”
杨羽柔故意的问道。
“那是人们的偏解,总以为爱玩的人学问也是不好的。
为父要不是曾与他对过文策,也不会知道那位王爷的学问竟然这么深。
何况当时他才只有六岁,民间官场传言当时的情况虽有不符,但最后的评价却是丝毫不错的。”
“是什么?”
杨羽柔争着美目,目光闪闪的问道。
“天纵之才”。
杨志恒很是敬重的说出。
他自认为记忆力是很好的了,读过的诗文,默念几遍就记住了。
可是在他揣摩看来,那位王爷应该是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且能见微知著,于毫末间窥的奥里乾坤,这才能把那些名家圣人的著作读得如此透彻。
他虽能这样揣测一二,并且只要是读书人都知道从字里行间来揣摩整部典义的精髓,可是能做到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