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羽宫内。
殷浩哲一脸忧色地看着静静地睡在床上的裴羽凰。
这段时间,她的情况总算有了些许起色,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是清醒的时间比之以前多了许多,这一点,还是让殷浩哲感到很是欣慰的。
只是,看着这样的裴羽凰,他的心痛啊,无论做什么事情,心中总是牵挂着她,怕哪一天她的情况又会恶化了。
可是,虽然他贵为天子,对于自己最最心爱的女人的身体却毫无办法,寻找圣医的事情也一直没什么进展,所以现在他除了多花点时间陪在她的身边,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了。
殿门被轻轻地推开,裴羽凰的贴身宫女悄声走了进来,在殷浩哲的身后站定道:“皇上,宇王爷来了。”
“好。”殷浩哲应了一声,而后将裴羽凰的手塞进薄被之中,细心地掖好被子,这才起身走了出去。
殿外,殷浩宇正等着,还未等他开口,殷浩哲就焦急地道:“皇弟,有圣医的消息了吗?”
殷浩宇摇摇头,满面愧色地道:“皇兄,恕臣弟无能,暂时还没有消息。”
“哎……”殷浩哲无奈地叹息了一口,而后拍了拍殷浩宇的肩膀,“朕不怪你,毕竟圣医一向都是神出鬼没的,如果这么轻易就能找到,就不是圣医了。只是羽儿这病……”
见着殷浩哲满脸担忧的样子,殷浩宇连忙安慰道:“皇兄也不要太过于担心了,比之之前,她皇嫂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说不定不用圣医,她就能恢复的。”
“但愿如此吧。”殷浩哲点点头,脸上却依旧一片惆怅。
顿了顿,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出声道:“对了,昨夜尚书府失窃的时候,皇弟你也在场吧。”
眸子眯了眯,殷浩宇垂了垂头道:“是的,而且臣弟还扯下了她的面纱,可惜天色太暗,没有看清楚样貌。”
殷浩宇扯下白黎面纱这事,当时在场的侍卫们都有看到的,所以他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干脆在殷浩哲询问之前先主动说了出来。
随即又补充道:“不过臣弟能确认的就是这个窃贼是个女子,而且还有一个隐在暗中的同谋。”
关于白黎还有同谋这一点,在她被救出宇王府那一刻殷浩宇就开始怀疑了,只是之前却没料到她竟然和丞相府和将军府的盗窃案有关。
白天的时候,大家总结了丞相府,将军府,还有这次礼部尚书府的三起遭劫事件,得出的结论的就是此乃同一人所为。
只是之前的事件没什么线索可循,可是这一次她却在现场留下了一副画,那画殷浩宇也看过,画上似猫又似狐的动物,其风格跟白黎上次画的那两个人物颇为相像。
所以殷浩宇更加确定了这事是白黎所为,而且他甚至怀疑她的同伙或许就只她之前一直想要找的人。
可是在时间上算算,好像又不是。
殷浩宇自然是不会把白黎供出去的,只说因为天太黑没有看清贼人的样貌,可是他的心中却是无比的愤怒和憋屈的。
你说他好吃好喝地供人家吃住了这么久,还对她百依百顺,甜言蜜语,甚至偶尔还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觉得愧疚,可是到头来他到底养了一个什么人?
偷了洛相的官印,再将它放在了将军府中嫁祸给裴炎光,最后还因为官印事件使得他和洛相的关系变成了如今这般。
这一切,都是拜这个白黎所赐。
所谓引狼入室,便是这般吧,这个白黎不是一只狐狸,而是一只白眼狼!
殷浩宇恨啊,心下更是坚定了要抓到白黎的决心。
殷浩哲却不知道只在转瞬间,殷浩宇的思绪就转了这么多,只是叹口气道:“朕现在全身心的经历都放在羽儿的身上了,这些事情就只能麻烦皇弟你了。”
“臣弟明白。”殷浩宇垂眸,眼底却滑过了一道狠戾。
*
虽然之前在裳儿面前白黎一脸的兴致勃勃,可是当到了马车里,两人再一次独处之后,她竟又沉默了。
这样的气氛,让殷墨玄觉得很不满,也很不习惯。
在他的潜意识中,这个白黎好像就应该是咋咋呼呼,叽叽喳喳,跟他斗嘴争闹的哪种类型。
这样的白黎,着实让他感到陌生。
斜眼看了看一脸怅然的白黎,殷墨玄转了转眼,轻咳两声出声道:“你……还要去什么地方吗?”
会主动征询他人的意见,这事实属难得。
可是白黎却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皮,继而无精打采地道:“吃饱了,好困。”
……
敢情她不是心情不好,而是午觉时间到了?
殷墨玄觉得很是无语,但还是“勾引”道:“要不要去秋天那里?”
“秋天?”白黎神情一震,好似来了个点精神,可是下一刻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要,不要,我不要去秋天那里!”
这……这是中邪了吗?
这会儿殷墨玄不是无语,而是疑惑了。
她不是喜欢跟秋天混在一起吗?平时她偷溜出来都要跑去秋天那里玩,现在自己好心要带她去,她为何跟要把她卖了似得,反应如此之大?
奇怪,相当的奇怪!
她到底是怎么了?
此刻的殷墨玄若是知道,白黎不敢去秋天那里,其实是因为她跟秋天打了赌,而那个打赌的对象正是自己,现在很有可能要输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直接把这只狐狸给一掌拍出马车。
话一出口,白黎也意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