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赖以活命的粮食,意味着饿死;不交规定的粮食,就会被工作队枪毙,而且是全家枪毙。
由于生命受到严重威胁,这让饥寒交迫的哈萨克人又被迫逃亡了许多。
这些逃亡的哈萨克人,大部分跑到了新疆,少部分跑到了北蒙西部山区。
北蒙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说,也是在苏联的控制之下,可是生活状况要好一些,温饱还是能保证的。而且,伪蒙政府对于西部山区,暂时还难以完全掌握。
乔巴山时期,伪蒙政府也曾派人来这里搜铺过逃亡人员,可是都被卡西莫夫遮掩过去,甚至还和伪蒙军发生过小规模武力对抗。现在,卡西莫夫在木伦的哈萨克人中的威望极高。
宋哲武收复北蒙后,得知卡西莫夫一直在谋划恢复阿拉什自治共和国,让宋哲武不由动了心思,便指示魏广惠对其进行扶持。
宋哲武知道,苏联推行集体农庄制,在三十年代中期以前,每年都会饿死许多人。据说这一时期仅哈萨克斯坦就饿死150万人。因此,宋哲武还让魏广惠资助鼓动卡西莫夫号召哈萨克人逃往北蒙,这让卡西莫夫和木伦的哈萨克人对宋哲武十分感激。这次,组织这两万多哈萨克人顺利人离开木伦,多亏了卡西莫夫积极配合。
西路苏军并没有在木伦停留,而是在木伦留下一个师和一个坦克团的苏军,外加一个伪蒙骑兵团,设立了在北蒙境内的总兵站后,由两个军组成的苏军西路部队就以每天40多公里的速度急行军,再次向东南方向开进,他们的目标是库伦。
从木伦到到鄂尔浑河有400多公里远,如果西线苏军按这样的速度前进,那么10天之后,也就是9月12日左右,西线苏军就会到达鄂尔浑河预设的伏击战场。
可是,因为苏军的侦察机天天在库伦以南公里范围内频繁侦查,给第四路军的西线部队运动造成了很大妨碍,不得不进行夜间行军。
这个距离,也是从苏联境内乌兰乌德和维德里诺两个机场起飞的飞机的最远作战半径。
为了不暴露作战意图,傅作义指挥的西线部队不得不在苏军飞机的侦查半径外下车步行,以至于现在还没有达到预设战场。大概也要天后,傅作义指挥的张亚飞和孙蔚如的部队,以及他自己的三十五军才能到达鄂尔浑河一带,根本来不及事先准备伏击战场。
鉴于这种情况,宋哲武在和陶蓉商议后,急电李文田,命令李文田要想办法迟滞西线苏军最少五天以上。但是,又要求李文田不能对西线苏军进行强行阻击,以免让苏军产生戒备。
宋哲武的这个命令,可是让李文田很费了一番脑筋。由于参谋长楚溪春在温都尔汗指挥东路防御,李瑞芳率领山地师主力在西部杭爱山中掩蔽待命,李文田苦思冥想了半天,才想到完成任务的办法。在和参谋长楚溪春、山地师师长李瑞芳进行几番电报磋商后,李瑞芳领命进行部署。
在西线苏军又顺利前进了200多公里到达大塔米尔后,从木伦到前方的运输线拉长到了近300公里。
因为西线苏军的运动路线过长,为了保证对西线苏军的有效充足补给,远东特别集团军把所能收集到的卡车大部分都交给了西线苏军。
北蒙西部虽然都是山区,可是河谷众多,河流的流域又都很长。特别是北蒙河谷有一个特点,就是河谷都很宽阔,河流两侧都是几公里,甚至几十公里宽的连片的草原,要不就是相对低矮的丘陵。因此,虽然没有像样的人工修建的公路,可是,除了个别路段需要经过工兵简单修筑,多数路段卡车和坦克通行起来并不困难。因为这时是枯水期,有的路段卡车直接就可以在河道中行进。一天之内乘车运动公里是很容易的事情。
杭爱山北麓的一段河谷。
这里是一片典型的北蒙河谷草原丘陵地貌,一条宽阔清冷的河流从河谷中间缓缓地流过,平缓低矮的丘陵和河谷两侧的草原,同北方的平坦草原一样,都长满了半人高的青草。
九月时节,在中原还是草长莺飞,秋高气爽的大好时节,可在蒙古高原的北部,这时气温已经下降了不少,尤其是夜间,气温已经到了零下。因此,这里的牧草已经开始有些发黄。
这里的草原上,到处都长满了一米左右高度的狼针草,它是针茅属科,又称长羽针茅或狼针茅,在北蒙主要生长在北部。
在后世,针茅在内蒙已经很少见,因为有针茅的草原牧草长势都非常好,而且表明这里的草原没有出现退化迹象。而后世的内蒙,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违背自然规律,盲目扩充牲畜数量,使草原超量承载,多数草原退化都很严重。
之所以有针茅的草原牧草都很茂盛,这是因为狼针茅秋季成熟后,具有硬尖和长芒,会刺伤牛羊和马匹,牧民们在秋季到来年的春季期间,是不会把牲畜赶到这样的草原放牧的,这让草原有了很好的恢复期。
其实,这个时期,北蒙的草原并不存在某一区域牛羊过多,让牧场负担过重,使草原逐渐退化,甚至沙化的问题。
这是因为,虽然北蒙在这一年左右的时间里,经过太原行署迁移来的灾民已经有二百多万,可是他们新建的居住区都在很少有牧民的北蒙西南部,那里主要是山区、林地、湿地和戈壁附近,他们在那里修建城镇、建设水渠、开垦耕地。
即使有少部分汉族人新建的村镇占有了少量的河谷草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