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接到徐永昌的电报,他率部已经到了六泉,在那里他们遇到了梁忠甲部一个团的阻击,徐永昌说他正在组织部队做猛烈攻击,预计最迟今晚就会到达高平、长治,堵住宋哲武北上的去路。(--”
到这里,王瘦吾很有些期许地说:“如果是那样,不要说眼前的第四路军的这个团,就是宋哲武围困晋城、长治的部队今天不赶快北撤,也会很危险,徐永昌很可能在长治堵住宋哲武的这两个军,那时我们和徐永昌两面夹击,宋哲武的处境可就大大不妙了,如果真要抓住了宋哲武,宋哲武临阵倒戈造成的这个危局,说不定就可以解脱了。”
庞炳勋诧异地看了王瘦吾一眼,语气沉重地说:“从黄河铁桥开始,我们和第四路军的阻击部队打了一路,我们对面只有宋哲武2000多人的这个团,我老庞自认练兵很有一套,以我们暂十四师的战斗力,就是在西北军里也是要排在上游的,可是,就是第四路军的这一个团,竟然让我们伤亡千人,第四路军的战斗力由此可见一斑。”
“晋城、长治一带可是有宋哲武的两个军,六七万人,想要抓住宋哲武,哪有那么容易?弄不好,我们这一万多人大半都要搭进去。”
王瘦吾当然明白庞炳勋话里的意思,那就是要想办法保住这点家底,这次当先追过黄河,那可是冯玉祥亲自下的命令,否则庞炳勋是绝不会来的。在河南时,庞炳勋在和中央军作战时就时刻存了保存实力的心思,以至于在反蒋联军所有参战部队都大受损失后,他们十四师的人员不仅没有减少,还因为收编中央军俘虏得到壮大,甚至武器装备都改善了不少。
不过放弃眼前这个好机会,王瘦吾还是有点不甘心。
“仅靠我们和徐永昌这些部队那是一定不够的,张扒皮的部队中午就会赶到,虽然张扒皮为人刻薄一些,可是他练兵带兵还是很有一手的,他的部队战斗力也很强,现在虽然他仅有5000多人,可是战斗力却不容小觑。”
“我们和徐永昌、孙殿英的部队加到一起就有十万多人,要吃掉宋哲武这六七万人力量虽说还不够,可是围住他还是可能的,那时冯老总是不会放弃这个到手的机会的,一定会加紧调集部队到晋南来,抓住宋哲武并非不可能。”
庞炳勋挥挥手,把周围的卫士、参谋们赶开,待这些人走远后,低声对王瘦吾说:“舍身老弟,你在前面督率部队追击宋哲武,我来不及告诉你,昨天我在桥北可是见到了毕广垣。”
庞炳勋的话让王瘦吾吃了一惊,看看离开他们很远的卫士们,王瘦吾低声问:“师座,石友三已经通电投奔了张学良,毕广垣不在石友三那里,他怎么还敢跑到这来?他来做什么?”
庞炳勋满不在乎第一挥手说:“这个时候他来还能做什么,劝降呗。”
王瘦吾感觉自己有些失态,掩饰着说:“这个石友三还真是胆大包天,他背叛冯老总和阎锡山,就不怕蒋介石报复他?他去年炮轰南京,蒋介石难道会忘记?若不是去年有阎锡山替他遮风挡雨,蒋介石那时就会把他和唐生智一起收拾了。”
庞炳勋点头赞同地说:“蒋委员长是绝不会忘记他炮轰南京这件事的,那可是蒋委员长的奇耻大辱,这次反蒋失败后,不管是冯老总还是阎锡山都再也庇护不了他石友三了,能有这个能力的大概也只有张学良和宋哲武了,石友三早早搭上张学良这根线,他倒还真是乖巧!”
对于庞炳勋悄然改口称蒋介石为蒋委员长,心思细腻的王瘦吾感觉他已经察觉到了庞炳勋的心思,不过出于谨慎,他还是探寻着问:“师座既然见了毕广垣,那师座的意思。。。。。。”。
庞炳勋叹了口气,低声说:“不仅仅是石友三投了张学良,毕广垣说,西北军里还有许多人和中央军有来往。”
见王瘦吾露出一副惊讶至极的神情,庞炳勋冷笑一声说:“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既然有韩复榘和石友三这两个冯老总一手提拔起来的太保做榜样,西北军中有人动心思,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庞炳勋接着又神秘地说:“毕广垣还说,半个月前,孙连仲就已经和中央军默契地停火了。徐永昌这次过黄河北撤,据说只有孙殿英跟着他一起走,其他人都没动。包括孙连仲在内。”
“孙连仲难道不会是去了郑州?他和吉鸿昌可都是冯老总的嫡系主力,他们都各自有三万多人啊!”王瘦吾有些怀疑地问。
“不会,绝对不会。”孙连仲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说。
庞炳勋解释说:“你想,中央军半月前打败了在山东的阎锡山晋绥军主力,中央军主力已经放心的调至平汉线,在漯河一线的中央军现在有三十来万,宋哲武这一反,对我们来说是事发突然,可对中央军来说那一定是早有准备,他们是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还有,据宋明轩来电通报,现在在通许、蔚县、杞县、禹州等地我军后方都出现了中央军,可我们在这些地方的部队都没有什么大反应,中央军不怕被围歼,敢钻到我们后方,你不觉得奇怪?”
孙连仲活动了一下那条伤腿,接着说:“钻进来的这些中央军,一看就知道是奔着郑州去的,孙连仲不会看不出来,他要是去郑州,恐怕在路上就会被截住,如果他抓紧时间从开封过河,倒还是有一线希望。只是不仅是孙连仲还在犹豫是投蒋还是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