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丰申的人来了吗?”舒夏放下空碗,拿起自己的那半份慢慢吃着。算算时间,警察局的人应该来医院,准备为即将醒来的司徒颜做笔录了。
“景丰申天不亮就来了,警局的人应该随后就到!”司徒玦说着见女人唇角沾了些卤肉汁,自然的从旁边的抽纸盒里抽出张面纸替她擦拭干净。
“和律师沟通的怎么样了?”男人的动作很轻柔,舒夏眼神微微一软,觉得嘴里的饭菜好像也比刚刚香甜了一些。
“先按照正当防卫、错失杀人来辩护!”医院给司徒颜做了检查,她身上的那些伤痕,都拍了照片,留了证据。能证实楚斯文的家暴成立,只要家暴罪名成立,后面正当防卫、失手杀人的辩解也就容易成立了!就算争取不到无罪,至少可以轻判吧!
“如果需要人证,我可以作证!”舒夏难得主动去参与一件事情,还是别人的事情,可这一次,她想帮司徒玦。
男人听完女人的话,突然笑了,比刚刚的笑容轻松了许多。“小夏夏,作为家属的你作证,法官的认可度其实很低的!”
司徒家将她说成家属,舒夏也没有反对,对于司徒玦,从接受戒指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是承诺了一生!
两个人用很迅速的时间吃完早饭,就去了司徒颜的病房,警察局的人已经守在病房内了,确保他们的笔录,是在女人刚刚苏醒过来之后的第一时间做的。
不算狭小的病房里,因为这么多人的进入显得有些拥挤,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太阳高升之后,司徒颜才醒了过来!
司徒颜睁开眼睛的瞬间,就看见了一双双盯着自己看的眼睛,理智立刻回到了大脑,楚斯文被自己杀死的画面一遍遍的在眼前闪现,她仿佛还能看见楚斯文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在牢牢的盯着自己!似乎在问她,为什么杀我!
“啊!”女人尖叫了一声,本能的挥动着双手,慌乱中,手上扎着的营养液的针头都被拔了出来,而另一只手,手腕处包裹着纱布,渐渐有了红色渐渐晕开。
“司徒小姐,请你冷静一下!”护士立刻跑上前来,缝合的伤口肯定是被女人挣开了,出于职业本能,就要给司徒颜打镇定剂,这也是一般自杀患者醒来之后,面临失控情绪,最常做的事情。
“等一下!”司徒玦突然开了口,护士担忧的看着床上还在挣扎的司徒颜,病人现在的情绪,根本就不受控制。
“司徒颜,你想死,没人会拦着,但想想白沁言!你的妈妈!”司徒玦的声音没有什么感情,甚至是透着凉意的,如果不是舒夏知道男人内心的想法,一定会觉得这是一个亲情淡薄的男人。
出乎意料的,司徒玦的冷言冷语说完,司徒颜的挣扎渐渐的小了,随后涣散的意识凝聚集中起来,眼眶跟着红了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球充满了悲伤和自责。
她求死,达成心愿固然好,可是她妈妈怎么办!
司徒颜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又看见的光亮彻底熄灭了!
她连死都不能!
司徒玦见她安静了下来,才让护士给她处理伤口,警察局的人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着,毕竟自己老大和玦少的关系,他们都清楚,能不为难的地方绝不会为难。
司徒颜缝合的伤口有些地方挣开了线,被护士再次送进去了手术室,重新缝合之后,才被推了回来。
女人被打了局部麻醉,除了手腕处感觉不到疼痛之外,人的意识是清醒的。
“玦少,我们可以给司徒小姐做笔录了吗?”一直跟在景丰申身边的小陈,轻声问了一句,该走的流程他们还是要走的!
司徒玦看了眼床上的女人,整个人脸色惨白,眼里也没有任何光彩,只留下了一片灰暗枯败的空洞!
“做吧!”男人收回目光点点头,司徒颜的事情,他会尽全力,可尽管如此,也不可能真的让事情从有到无,毕竟死的是楚斯文,有一定背景的楚家!
小陈得到了答复,这才将事先准备好的笔录本打开。
“欧阳小姐,您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吗?”客气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对待一个证实了的杀人犯。
“你问吧,我都说!”司徒颜开口,声音很轻,还有说不出来的嘶哑,那种杀人之后的恐慌害怕,还有求死不成的痛楚,将她的声带折腾坏了。
“楚斯文是不是您杀的,作案工具,是那把水果刀?”
司徒颜空洞的眼神闪过一丝恐惧,然后又恢复了平静。
“是!我杀的!”
“案发之前,你们在做什么?”小陈继续第二个问题,其实心里也明白,司徒颜身上那一身伤痕,肯定是在被家暴的过程中,杀的人。
“他在打我……”司徒颜将眼睛闭起来,楚斯文给她的不仅仅是侮辱打骂,还想将她变成他拉拢权势的工具!
“那你是在反抗的过程中杀死的楚斯文吗?”
小陈的问话明显有放水的嫌疑,司徒颜点了点头,刚刚再进手术室的时候,司徒玦也跟了进去,该说的话,早已经在手术室里嘱咐过了。
“玦少,我们的笔录就先到这里吧!”小陈将主要问题都问完,也不想再去纠结细枝末节,景局勘查现场的时候让人检查的很仔细,所以案发现场,已经有了基本还原,司徒颜的笔录,也全部吻合。
“好!三天后,等她伤势稳定一些,我会带她去自首!”三天后,这件事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