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一步步踏上阶梯的司徒易,江源却不同,他盯着的是离他最近的那个军士。见那名军士被炭火的烟气熏得揉了揉眼睛,江源猛地将案上的汤锅连着炭炉丢向了他。那锅中可是满满一下子滚烫的汤汁,炭炉里还有燃烧着的木炭,这一丢直接就将汤汁木炭兜头泼洒下来,江源还很坏,他丢就丢吧,偏偏将汤汁木炭泼成了个扇形,连个躲闪的地方都没有,不但将那名他盯上的军士泼得满脸烫伤,就连站在他两边的军士们都没能躲过,个个都糟了池鱼之殃,一时间痛呼声此起彼伏响了起来。
趁着那些受伤的军士没反应过来,江源一伸手就将身前两个军士腰间的横刀夺了过来,又将旁边桌案立了起来挡住了站在身边的司徒晟,丢给他一把横刀护身,他自己则左手抓住了隔壁桌案的桌腿当做盾牌一样护在自己身侧,抽出横刀一个箭步向台阶上的司徒易扑了过去。
两旁军士连忙弯弓拦截,可箭矢虽利,却射不透这镶金带银的厚重桌案。两旁的军士抽刀向他砍去,江源直接将左手的那张大桌子当成了武器,猛地就是一个横抡,足足有一百多斤的长条桌案直接就将靠近过来的四个军士抽飞了出去,而江源此时已经扑到御阶之上了。
司徒易原本想要抓住皇帝作威胁,可他哪有江源的速度快啊,江源冲上近前一伸腿就把他踹了个趔趄,还没等他翻过身来一把寒光闪烁的横刀都已经架在脖子上了。
军士们看江源有桌案护身,射箭根本没有作用,又怕箭矢不小心伤了司徒易,连忙拔刀冲了过来。江源微微一笑,抓住皇案上盘子里的开心果就向下丢了出去。想想天龙八部里虚竹怎么对付敌人的就知道那些军士的下场了,那些看起来脆弱的坚果在江源的神力之下简直就像钢铁打造的飞镖一样,打到哪里哪里就是一个血窟窿,若不是他没学过暗器不太会瞄准,没有竹的准头,就这一下子便能把冲上来的军士都打倒在地。
江源丢下了手中拿来当盾牌的桌案,拽起了司徒易将自己和皇帝隐藏在他身后拿他当肉盾,手中横刀架在他脖子上轻轻一划就是一道血口子。这廉王司徒易倒是硬挺,见血了都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可下面的军士见到这种场面谁也不敢上前来,就怕司徒易死了他们彻底沦为乱臣贼子没有了翻身的余地。
“对,别动,都乖乖的别动。”江源挑了挑眉毛,对着下面的军士和叛臣说道:“你们最好别逼我手一滑对五皇子做出点儿什么来,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些人的命运也就不好说了。”
“就算我们一动不动将来还不一样是个死。大家都别听他的,三皇子和这江侯爷的家眷都已经被大皇子的部下杀掉了,就算五皇子没事他们也饶不得我等!不拼也是个死,拼一拼或许还能活命,搏个从龙救驾之功!”一个叛臣高声喊道,说着就要拔刀往上冲。江源不紧不慢地拿起皇案上装开心果的盘子一捏就将那盘子捏碎成了几块,随手抄起一块碎瓷片就对着那冲过来的叛臣的头颅丢了过去,瓷片可比轻飘飘的开心果沉重锋利多了,这一下射得很准直接从那叛臣的左眼眶射了进去击碎了眼后的头骨钻进了颅腔,那人摇晃了几下就倒了下去,从那眼睛的伤口中还能看到颅腔里面红红白白的脑浆。
江源这一手立刻让刚才被叛臣鼓动起来的军士们不敢有动作了,是,冲上去固然有机会杀死江源立下大功,可谁知自己会不会死在他的手上?江源的战斗力实在太强了,谁先冲上去谁就得死!这世上除非不得已,否则谁都不想死,所谓除死无大事就是这个道理,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果然还是自己的性命!
江源勾起一丝笑容,高声说道:“尔等不必担心,三殿下和我的家眷都不会有事,睿王府防卫森严,没有个几千人怕是连睿王府的大门都冲不进去,若那勇王和这位廉王有那个本事派数千人攻击睿王府,站在这里的又怎么会只有你们这点儿人?难道他不要留人去守城墙城门吗?所以你们大可放心,只要你们这些人都老老实实地站在这里一定有活下去的机会,否则……等到京畿大营的人马接到消息赶到了,你们怕是尽数得死!”
“只要把你们全都杀了,难道失去首领的京畿大营还会替你们报仇落下个叛臣之名吗?!”下面另一个叛臣大声喊道。
司徒晟冷笑了一声,声音很是阴沉,“你大可以试试他们会不会为我等报仇!我死了没有关系,江源死了也不是大事,可只要司徒家的子子孙孙们活下来了一个,你觉得到那时候你们还能有活路可走吗?!”
那人一听立刻不敢轻举妄动了,他若硬要攻击,怕是皇帝、三皇子、四皇子都得死在这里,可落在江源手中的五皇子也活不下来。而皇城外还有几位皇子的子嗣和前太子司徒昂的儿子义忠郡王在呢,不管他们这几人之中谁活了下来都会受到城外京畿大营的拥戴支持,无论其中的哪个能登上皇位继承大统,所要做的第一件事肯定是诛杀他们这群乱臣贼子,替死在这里的诸位皇室成员报仇雪恨。
就算他们这些人跑得掉,可他们的家眷亲族却往哪里跑?岂不都要被新皇帝杀了泄愤!而且这江源江侯爷的武力绝对超出想象的厉害,他若全力施为未必不能护着三皇子逃走,一旦三皇子逃出了京城,他们就失去了对京畿大营的威胁,到时候叛臣们军心必然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