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入皇城,那可是等同于携剑上殿、赞拜不名的天大赏赐,如今朝堂之上就连屡破强敌的江源都没有得到这个赏赐,其余之人就更别说了。那么这个时候骑马闯进皇城的还能有什么人?只能是叛贼!
因为北伐的缘故,京畿大营作为主力军队已经被调往北疆和西域方向严防死守,跟随皇帝回京的不足五万之众。这五万人要保护京城的各个方向已经人数不足了,难免会出现漏洞,显然这一回,这个漏洞竟然放进来了打算谋逆的军队!
经过司徒晟多年的整顿,如今能够留在京城任实职的官员,不是中立派就是早早倒向了皇帝这边,无论是谁都绝对不会招惹来谋逆的军队的。所以几乎是立刻,所有的实职官员都将目光投在躲在角落中的勋贵和世家的身上。只有他们是外人……
终于想到了吗?可惜,已经晚了!就在官员们想明白事情缘由的时候,大殿之中的文臣武将们都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天旋地转,紧跟着就全身发软,四肢无力,倒在了地上难以动弹。虽然他们还能睁开眼睛,看清四周的情况,意识也还算清楚,可是无论如何用力也没有人能够爬得起来,他们竟然如同被无形的绳索捆绑起来一样,动弹不得!
“迷……香!”一名武将试图说话,可是平日里中气十足的他却用尽全力才说出这两个字来,不过以正常的音量吐出一个词汇,就让常年练武的他喘息不已,险些上不来气。
显然,他们中的不只是普通的迷香那么简单!就算大朝会的时候会燃烧一些香料,容易被人混入迷香,但是一般的香料哪来那么大的威力,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倒在地上的臣子们吃力地扭转着脑袋观察着大殿内的情况,显然大殿之中文臣武将包括皇帝陛下都被迷香放倒了,可是墙角那里的勋贵和世家之中竟然有不少人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他们也不装鹌鹑了,而是挺直了胸膛,扬起了头颅,像得胜的鹅一样,就差仰天长啸了。
连猜都不用猜了,就是他们这些叛徒搞的鬼!殿内的忠臣们目光闪烁,如果眼神能实体化,估计这些叛臣贼子就快被绞成肉馅了!
香炉之中的迷香已经燃尽,可是这些诡异的香料的效果却根本没有消失,依旧压制着大殿之中所有人的挣扎和反抗。而就在他们动弹不得的时候,叛逆的骑兵已经横冲直撞地杀到了大殿门口,被紧紧密封地殿门已经被叛军硬生生撞开了!
虽然已经猜到了谋逆之人是谁,可是当所有臣子真的看清当先入殿的忠顺王的时候还是心头一紧。
忠顺王,他们这些年跟着皇帝陛下打压得最厉害的就是忠顺王,结果现在忠顺王竟然有本事发动谋逆之事,又岂会放过他们这些欺压过他的官员?
有一些中立的臣子已经在心中暗暗怪罪司徒晟为什么过去那么心软了,就好像当初偷偷骂皇帝不孝不悌的不是他们这些人一样……要是不软禁而是宰了司徒晖,现在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他们何至于挨这一刀啊!
再看看忠顺王身后的将领,不但有隐藏的世家相关之人,甚至还有勋贵偷偷支持的将领,什么时候世家和勋贵竟然搅合到一起去的?他们不是水火不容的吗?所有人都暗暗生疑。
再一看甚至连外城九门的守门将领都有人跟随着忠顺王叛变,难怪他能够调集到骑兵冲进皇城进行叛乱。皇城破了,竟然连京城的城墙都不保,他们还可能等来勤王救驾之人吗?
当先走进来的四皇子司徒晖,身着金甲,手握钢刀,本应该龙行虎步,气魄逼人。可是多年的软禁和酗酒大怒等等恶习显然毁掉了他的健康,他早就不复当年领兵讨伐辽国之时的骄傲志满,深陷的燕窝,青黑的眼眶,让他看起来阴沉沉的,就好像从地府之中爬出来的厉鬼。
迈进大殿,面色阴沉的司徒晖左右看了看,看到群臣包括他痛恨的江源都已经倒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神经质一样抽搐了一下,露出了一个诡谲的微笑。他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哪怕身中迷香,依旧坐在高位的司徒晟,一边颤抖一边大笑,笑得几乎全身缩成一团,好像看到了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的有趣之事。
“皇兄……三皇兄!”司徒晖伸出手指,颤抖地指着侧依在龙椅上的司徒晟,嘲讽一般地说道:“多日不见,你可还好?”
司徒晟目光幽幽地望着陷入疯狂得司徒晖,缓缓吐出声音,“四弟……”
他不过吐出了两个字就被司徒晖打断了,“四弟,你司徒晟还知道本王是你的四弟?!”
“大胆!”倒在地上的忠臣们大声斥责,可是司徒晖却好像清风拂面一样,竟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大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忠顺王近乎疯狂地大笑着,半天才停了下来,“反正过一会儿你们就要死了,本王就不追究你们辱骂本王的事情了。怎么样?本王是不是比司徒晟大度很多?”
看到疯狂大笑的司徒晖,躺倒的臣子们毫不怀疑他会落实杀死他们的这件事。司徒晖本就是报仇不隔夜,睚眦必报的小人,如今隐忍的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将所有欺辱打压过他的人一网打尽,又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呢?
那些倒向司徒晟的忠臣也就罢了,司徒晟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这些臣子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