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时候瘦的跟只小猴子一样,我成天担心,就怕他早夭。”
“呸呸呸!别胡说,我早给咱们阿晔算过,长命百岁的命格。”
“我知道。”阿念回忆着儿子自小到大的事儿,明明是十几年的光阴却短的仿佛一瞬,阿念道,“从此就是大人了。”又说,“要是边儿上有合适的宅子,姐姐你留意着些,三四进的都可。”
“做什么?”
阿念道,“儿女长大,说快也快,双胞胎这也十一岁了,再过六年,也到了成亲的年岁。孩子们长大,早晚有分家另过的一日。看义父家就很好,阿朱阿丹在后面的宅子住,住的不那么挤,关系也好相处。”总之一句话,长子刚成亲,阿念这有远虑的爹就开始算计着给儿子们分家的事了。
何子衿想了想,道,“这也好,我慢慢留心,倘有合适的宅子,先置下两处,纵咱们不住,暂且租出去也有些租子可收。以后分家时,三个兄弟一人一套,也一碗水端平。”
阿念忽然一拍脑门儿,道,“哎,忘了置处宅子给阿曦做陪嫁了。”
何子衿道,“眼下寻宅子一时怕没有可心的。”
阿念更无睡意了,坐起身来,披衣靠在床头,连声道,“头一回办嫁妆,没经验啊,怎么就忘这事儿了!”
何子衿拉他躺下,道,“这可急什么,眼下阿曦嫁妆已是齐备了,待过几天亲家来帝都,先把亲事办了再说。亲家急的也是阿曦与阿珍的亲事,宅子的事,待我慢慢看着,要是有合适的,给阿曦添个园子倒罢了,介时给阿曦,就说是嫁妆补贴,也是一样的。”
阿念此方点头,仍旧有些遗憾,“你看儿媳妇进门,砖啊瓦的都齐全,到时咱阿曦出嫁,只有砖没有瓦。”这年头成亲,女方嫁妆,砖代表田地,瓦就代表宅院。
“别嘟囔了,这不是一时没想起来嘛。”何子衿先是忙兴哥儿娶媳妇,又是阿晔娶亲,这马上就是嫁闺女,兴哥儿阿晔还好,虽劳累些,都是家里添人口,闺女不一样啊,闺女是嫁出去的,何子衿心里正不好受呢,阿念还总叨叨,叨叨的何子衿心烦。
夫妻俩一直说了大半宿话,天将明时方睡了,结果就是,第二天起晚了。
何子衿埋怨丫环,“怎么也不早些叫我。”
丫环道,“大爷过来,听说老爷太太还在睡,吩咐我们不要打扰的。”
何子衿与阿念起床梳洗好了,这回丫环倒有眼力了,过去知会一声,小夫妻二人过来,阿曦、双胞胎、重阳宫媛一家子也都来了,待小夫妻敬了茶,一家人都见过,用过早饭,何子衿与阿晔道,“带阿冰去你祖父那里见个礼,他一直记挂着你的亲事呢。”
阿晔道,“是,我也说带冰妹妹过去。”
何子衿道,“这就去吧。”
阿晔就带苏冰去了。
在阿晔的印象里,朝云祖父待些不熟悉的人一向冷淡,不想见苏冰倒是和颜悦色。朝云祖父面色柔和,笑道,“昨日成亲,可还好?”
阿晔笑,“都好,很顺利。”
朝云祖父点点头,阿晔带着新妇给祖父见礼。朝云师傅接茶呷一口,便命闻道捧上一个红漆木匣给了苏冰。苏冰道谢接了,献上给长辈的针线。
朝云祖父再次颌首,道,“行了,你们就回家吧。”便将二人打发走了。
阿晔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先时还觉着朝云祖父待媳妇和气呢,咋这么快就打发他们走人啊。
不过,朝云祖父都下逐客令了,阿晔也就没多留,带着媳妇告辞而出。及至到车上,看苏冰脸色似是不安,阿晔笑道,“祖父给的什么,这么大一匣子,打开来看看。”
苏冰便打开了,阿晔原想着无非是吉祥玩器之类,结果,竟是两张纸,拿起来细看,一张房契一张地契,阿晔瞧得手一抖,连声道,“这也太贵重了。”阿晔是想着朝云祖父大约会给些见面礼什么的,这在阿晔的意料之中,因为,他们定亲时,朝云祖父也给了的。可也没想到这成亲,朝云祖父是直接给宅子给地啊!阿晔迷惑死了。
苏冰凑过去看,的确,房契是一处庄园,五进大宅。这倒还好,帝都豪宅多了去,五进大宅什么的,苏家也有。但,地契就太贵重了,百顷的大庄子,帝都地贵,这就是十万银子。
苏冰更是不安了,道,“是不是祖父拿错匣子了,要不,咱们给祖父送回去吧?”给长辈请安,没说几句话就被打发出来,苏冰还以为这位长辈不大喜欢自己呢?可若是不喜欢自己,如何给这样贵重的东西。娘家给的嫁妆也没这些银子呢。
阿晔想了想,道,“是得去问问。”要说他成亲,朝云祖父便是补贴一些,也别给这样的巨额财产啊!阿晔有些心神不稳,小两口又坐车回了朝云祖父那里,却是没见到朝云祖父,闻道传的话,“阿晔,先生有些累了,先时吩咐与我说,要是你们回来,就让我告诉你,这是给孙媳妇的,不是给你的。”
阿晔只得带媳妇回家去,回家同他娘商量,何子衿想了想,道,“既是给阿冰的,阿冰收着就是。”
苏冰惊吓着了,连声道,“母亲,这也太贵重了。”
何子衿道,“这长辈给晚辈东西,不是看贵重与否,皆是长辈的心意。朝云师傅送出的东西,断不会收回,你就收着吧。”
苏冰道,“要不,母亲替我收着吧。”
何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