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乐煜挺立的身躯对着乐希深深一揖,声音虽低,却是诚恳:“绣帕一事,是哥哥误会了妹妹,伤了妹妹的心,还望妹妹消消气。”
未曾想过乐煜会有这种通气的时候,乐希着实是被他唬了一跳。张了张嘴,不知要如何回他,又听他继续说道。
“武定候世子画像的事,虽是哥哥误会了,可妹妹往后也不能再画那般的画像。传出去,真会与妹妹声名有碍。”
她还道他是转性了呢!结果还是要寻了个由头说教说教,掰回些颜面!
乐希听得直瞪眼,抿了唇顿时不想说话了。
乐绍元与李氏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了丝喜色。
这乐煜虽后面那话还是不太中听,但好歹是有了些长进,能认识到错了想到与嫡妹缓和关系,便是个好的开始。
“好了好了,先用饭吧。你们兄妹找个时间再细说好,误会说开了便成。”乐绍元出声打圆场。
乐希朝他番了个你又要卖闺女的白眼,转身便出了去。在屏风上站着的白鸟也展翅跟上。
此时,乐绍元几人才发觉房中居来只鸟儿。
乐煜倒是一眼认了出来,“这不是在王府见过的那只鸟儿吗?怎么跟了回来。”
李氏闻言,困惑的看了他一眼:“王府?是齐王府吗?”
乐煜点头道是,扶上李氏与她解释着,一道出了里间。
“小希,你确定这不是王府饲养的吗?”得知了经过,李氏问道。
乐希给她夹了一筷子的东坡肉,又给乐绍元也夹上一筷子,才回道:“它自个说它没主人。”
这么一句,使李氏与乐绍元莫名。在旁布菜的李妈妈笑着接了口:“伯爷夫人,我听秋菊说了,它懂人言。秋菊说得可神了,道这鸟儿都要成精了。”
原本停在椅上的白鸟听到这话。清脆的啼了几声,并举了单个爪子乱挥着。
乐希侧脸瞧见,咯咯便笑了:“它不开心威胁你,可不能再说它成精了。怕真会要挠人。”
见状,夫妻两是真信了这白鸟懂人言,直盯着它看了半会。
此时白鸟却突然展了一张的翅膀,将脑袋捂了起来。
乐绍元被取悦得当即就哈哈大笑:“这真有意思,居然还会害羞。可有名儿了?”
乐希摇头。“没有,我都小东西小东西的喊它。”
李氏也笑,慎了乐希一眼。“瞧这喊的,没得喊没了它这股灵性。你和它也投缘,叫灵犀吧。”
“名字不错。”乐煜也附和。
对于这些乐希是无所谓,灵犀两字也好听,便这般定了下来。
在轻松的气氛中用饭,乐希难得比往前还多吃了小半碗,再又喝了绿豆汤,撑得坐在椅子上一点儿也不愿意动弹。李氏便拉着她在屋里慢步走几圈。
乐希慢慢走着。瞧见桌上乖巧的灵犀,突然想在起一事,停在了乐绍元身后给他捏着肩,问道:“对了,爹爹,当今圣上可是姓齐。”
乐煜正喝茶,听到这问题,差点手抖打翻了茶碗。
动静让乐希自知失言,忙补了句。“我的意思是,齐王这封号是用了皇姓。不知内中有何缘故。”
乐绍元撇了眼乐煜,见他未再露出异色,沉声道:“齐王是位雄韬伟略的亲王,立下许多功绩。当然,太子也是非常优秀的。不过此乃皇家之事,不该议论,你可不能在外边也这般冒失。”
暗隐的意思,乐希心思一转便了然。轻声应了,转头却了又沉思起来。
能用姓氏做为封号。说明皇帝是非常看中这儿子了。
而佳柔郡主对齐二公子的态度来看,应该与他也是嫡亲的兄妹,可这世子之位却落在身有残疾的大公子身上。一个身有残疾的儿子要如何继续支撑这齐王府?
虽还很是困惑,乐希却也打住没有再细想下去。
这些皇家之事,与她也不相关,只要给佳柔郡主设计一套她可心的首饰,还了情。然后退了护国公府的亲,想来便不会再与皇家人有牵联。
想着,乐希又苦恼要如何将那黄田石还给陆虞,或许是该再求一求佳柔郡主?
思忖间,有丫鬟来禀,许三递了话求见。
乐绍元便去了外书房,乐煜也在这时告退。
乐希知道该是有什么最新消息,留了下来,与李氏聊起她与陈思琪发生了冲突的事。
这时,乐希才知道乐煜居然没有提起这事,趁机告状,心道这家伙真是转性了。
李氏是个细心敏锐的,听乐希说了事情后,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我还以为,那武定候世子是想起了什么,才探听你的事。敢情他是有意想借物,好消了你与陈家姑娘间的恩怨啊。还真是个疼妹妹的,与你哥哥一般……”
李氏说着,眼框有些红,眉宇间尽是忧伤。
乐希见惹了李氏伤心,都恨不得咬了舌头,好好的提这事干嘛。又暗骂自己笨,怎么就没有将两件事联想一块。
“娘亲,您别伤心,会寻着的。”乐希坚定的说道。
她不是安慰李氏,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李氏又是一阵黯然伤心,好半会才拿了帕子拭了眼角的泪光,扯了抹笑。“会找着的,瞧我,总是这般控制不住。”
这世上,哪有母亲不记挂担忧子女的,李氏这是人之常情。
乐希暗暗叹气。
乐绍元回到正房时,母女二人已都恢复了往常的神色。他见乐希还在,坐下便道:“许三找到的线索又断了,只查到了该是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