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没有商量!”乐绍元再次一口回绝。
不管乐煜是下了何种决心,这事他都不能应。
以前他用在军中磨练的说辞,不过是为了激励他上进。
乐煜是这乐家的长子嫡孙,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有个好歹,他心中只会更愧疚。
听着再次被拒,乐煜张口还欲再说什么,陆虞起身拍了拍他肩膀,道:“我觉得泰山大人不同意的出发点,是对的。”
“你今年已经十七,这十年的苦读说弃便弃,岂不可惜?再之,从军之人多为从小便练有拳脚功夫,那是需要蛮力的地方。如今军制改革,所有勋贵子弟从军亦要从小兵做起。如今庚元还算平定,你想突然攒军功又如何是说的这方容易?”
陆虞的话,分析得透彻,他见乐煜似有所动,又道:“皇上是爱才惜才之人,从不因年龄阅历做为朝中重臣最基础的筛选条件。所以,你现在要做的是不要让外界的事骚扰到你,乱了心境。每届的新科状元,只要是被皇上夸赞过,哪一位不是走得要比他人远?!”
“武将有着兵权,看着似掌了大局之一,可每个动荡时期,被最先波及绞杀的亦是武将!因为这种看得见的权益才是最使人忌惮的!护国公府已是重兵在握,侯府再出一个将领,最先忌惮的怕就是……”
说着,陆虞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东方,那是皇城的所在之处!
乐煜一凛,眸中有着难以抉择的痛苦。
乐绍元轻叹口气,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又帮他整了整袍子。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肃然:“陆虞所言甚是,所以你还是静下心来好好读书,以保证秋闱高中!往后从军之事不可再提!并且你要随时记住,你是侯府长子嫡孙,以后侯府的继承人,你的所有决策都会牵连侯府甚至乐氏一族所有人的性命!你可听明白了?!”
在这种已是危机明朗的情况下再做异动。只会欲速不达,或是急切而被功利蒙蔽,落了他人陷阱。
所以,乐绍元在对晋王这事中。最后决定的态度为静观其变!
被再三劝说,分析利弊,乐煜抿了抿唇深思后,便也不再坚持。
一场事情论毕,已是月上枝头时分。陆虞在离开侯府前又与乐希低语了几句。乐希看向他的远去的身影,眸中是感激是感动。
而后,父女三人又深谈至三更时分,乐绍元是将乐妍一事处理前后没有遗漏的都说了。兄妹二人听着,都有种极矛盾的心理。
希望乐妍其实还活,却又期盼晋王身边那乐妍并不是真的。
事情揭开,乐绍元反倒是有了种释然,对兄妹二人凝重又纠结的神色也更多是感慨。
从他们的震惊到惊惧,到如今考虑着大局的变化,还是因为他不够担当强大。不足于使子女真正没有忧虑的在他羽翼下成长。
这种无力。乐绍元并未表露,只是暗中下了决定准备以最新的姿态重立朝间。
因秦王一事而牵扯了许多,侯府平素的平和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长房的笑声明显比以往少了,乐煜更是几乎长在了外书房一般,除了晨婚定醒,都足不户。
乐希在处理铺子的事后,便只对着从嫁妆中取出的几颗宝石发呆,她一直琢磨这个被传成与立嫡有关的护身符,究竟是什么。与这些宝石又有何关系。
至于乐绍元,每日都变得早出晚归。他在皇帝那又领了两件差事,忙得都恨不得将自己掰开两半用。
整个长房,也只有借口养胎的李氏是为清闲,可她也察觉到了父女三人的变化。只是未曾深究到。此间是隐了何事。
日子似水般流走,不经觉间已是秦王与魏乐氏事情败露后小半月。
选秀复启的消息也终于再度透了出来,与此同时,魏乐氏夫君的调令也已下达。刚刚好是赶在了选秀前十日。
如此,魏琳算是赶上了这末位,堪堪将名字递交了上去。
在这其间。侯府的姐妹中也发生了起小事。
魏琳与二房的乐馨不知缘何起了冲突,使得魏琳直接扇了乐馨一巴掌,用劲之大,当乐希去探望时还瞧见那充血的一片红肿。
二老爷当日更是与魏乐氏吵了一架,庶出二房兄妹间的感情突然变得紧强起来。
现今掌家的于氏,倒是很乐得见兄妹二人闹了别扭。
魏琳往后会是侧妃不假,但那只是外孙女,就是得了势,侯府亦不可能捞到多少好处。倒是那同要样是要参加选秀的乐馨才是重中之重。
所是,自得到选秀复启之后,于氏对乐馨的态度更是三百六十度转变。除了开始置办体面的首饰衣裳,便是给她灌输着侯府娘家荣衰的利弊,井然像是对待往前的乐妍一般。
为此,乐希也被于氏顺带着的宠了一把,当然是有求于她。要乐希为其设计出众的头面衣裳好一能举杀入重围。
乐希本无心揽事,可想到有关于乐馨,还是应了。只为再与多她接触,想真正探究这个懦弱的二姐姐,是否真的这般懦弱。
又是一日,乐希约了齐雪馨在瑞宝斋相见,在早饭便坐上带着侯府徽记的车驾往长乐街去。
哪知在半路马车突然失控,直接载着乐希一路狂奔,饶是许三在驾车在最后都无法奴控住发疯的马匹。在情急下将斩断疆绳才算是使马车安全停下。
好在因车内有着会武的沉香,乐希被护着,虽是颠簸却未撞伤。在乐希虚惊一场后,到了下午她与齐雪馨将将讨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