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妈妈赖在荣晖院大哭大喊,嘴中每一句直指乐绍元不收人就是不孝。那模样哪有往前的体面,连市井泼妇都不如。
乐绍元气青了脸,要让徐妈妈喊了粗使婆子将人丢出去。在旁的李氏阻止了,只听她道。
“齐妈妈,你要是不怕隔墙有耳,将你口中嚷嚷的话都传出去让侯爷被参一本,便接着喊。反正大不了是再被降官职降爵的闲事。”
李氏说话语气不温不火,音轻平和,却是让大喊的齐妈妈顿时打了冷颤闭了口。
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除了呼吸声针落可闻。
李氏端起茶碗,啜了口里面的红枣茶,又慢悠悠的道:“再说了,侯爷可是你能编排的?口口声声都尽是诛心的话,我看你这刁奴是见老夫人惯来宠爱你,不知道身份了。徐妈妈,编排主子的府中规矩如何?”
徐妈妈闻言双眼一亮,上前对着李氏一礼回道:“府中规矩,编排主子的奴仆一律仗打一百板,驳了差事,逐出府!这是在上回出了刘管事一事后,老夫人亲自下令改的。”
从未想到李氏居然会这么不按常理出牌,齐妈妈是直接听傻了。随即又是一身冷汗直打哆嗦。
李氏不符合常理的对爵位官职升降像是对颗大白菜一样,完全不在乎,可于氏却是最在乎的啊!
她原以为用这样要挟的事,便能让乐绍元收了人,毕竟孝字压人。哪知反倒被将了军。
再来,她也未预料到李氏那么不给情面,她可是老夫人陪嫁丫鬟,和老夫人同甘共苦经历了多少风雨。她还真敢拿着错处就说要罚她!
可齐妈妈不曾想,都被人踩头上了,是佛也会有两把火。可况李氏还只是血肉之躯,更没有古人的古板的思想。
“夫人这话老奴不服…”
“没听到吗?还不拉下去,先打一百板子。还能喘气拉上再继续让她说。齐妈妈也是祖母身边的老人了,要觉不服娘亲当也会给机会她辩驳,要是还再敢编排耍泼……”见齐妈妈要开口,乐希拔高了声将她话音给淹没了。 更是趁着机会便给李氏架势。
只见她说着顿了顿,双眼滴溜一转,又道:“要是还乱言,拿我的鞭子来!”
被吓坏了的齐妈妈也是有经历的人,虽是恐慌可也很快冷静下来。想要反驳再抬出于氏保身。哪知乐希一番话瞬间是使她全身骨头被人抽走般,直接软倒在地。
她忘记了,大房手中还捏着个御赐的银蛟鞭!!
那是皇帝发了话,乐希只要占理,抽谁都可以的鞭子啊!!真惹急这个脾气素来暴戾的三姑娘,指不定有着皇帝撑腰连老夫人都敢抽!!
齐妈妈额间在冷汗如雨下,哆嗦着一点声音都不敢再发出来。
乐绍元此时冷哼一声,“拿御赐之物抽这叼奴,岂不污了东西,直接拉出去打!打完让她自己和老夫人说是犯了什么错。将这两人也一同扔出去!往后要不是长房的奴仆,没有夫人允许,谁要敢进院子,就当存了要伤侯府子嗣的心,直接给我打!打死为止!”
这一来,不但是齐妈妈吓得魂飞魄散,连似锦秀锦都吓得腿软卟咚一下就跪倒在地。
徐妈妈已是高声应喏,皮笑肉不笑扫了眼瘫在地面的三人,抬腿出了屋。
院子中很快响起脚步声。
瘫倒着的秀锦此时突然疯了一般,扑到李氏脚下。哭着与李氏哀求着:“夫人,夫人,奴婢绝对没有存别的心思。做奴婢的都身不由已啊,夫人。而且…而且奴婢早已有了心上人。是府中外院的。求夫人看在奴婢可怜的份上,成全奴婢的心愿吧。”
秀锦突然的坦白让齐妈妈与似锦都看傻了。
她这是在明哲保身啊!
乐希看着秀锦,唇边扬起了意味深长的笑。
这秀锦倒是个聪明的,知道现在被赶走,回到于氏身边还指不定如何。极大可能是护住自己的脸面将她给处理啊。
乐绍元那一句残害侯府子嗣的话重着呢。
于氏不想让人知道今儿送人被退没有脸,肯定会套用这话安到两丫鬟身上。
出了这个院。怎么看,似锦秀锦都是生存希望渺茫了。
而秀锦一句奴婢身不由已,就是在给李氏投诚。
一句是外院的奴仆,也点明了那人身份绝不低。想想内院的丫鬟,还是老夫人身边体面的,要见着外院低等下人的几率几乎为零。能与她接触到的定是有头有脸的。
再这剖析,怕那外院的心上人还极大可能是于氏信得过的。
于氏在侯府那么久,怎么也会有一两个心腹的。
李氏接手管事务后,更是深知这大宅内的弯弯道道,自是也想到这一层。
她对着夏荷使了个眼色,夏荷会意上前将秀锦拉了起来,让她先别哭有话好好说。这模样也太过失礼,更道夫人素来菩萨心肠,不会忍心拆散有情人的。边说着边拉她出了屋,要她先随她去梳洗再回来见夫人。
这便是要试探秀锦的诚意了。
秀锦千恩万谢的还在屋外磕了头,才随着夏荷走了。
似锦也是聪明的,当即明白秀锦所作,也依葫芦画瓢说自己也有心上人,亦是身不由已。
齐妈妈看着两个人为自保,要吃里爬外,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似锦是个什么样的人,李氏心里跟明镜似的,并没有对她像对秀锦一般,而是让她当场就得清清楚楚说明心上人是谁、
似锦吱唔了半天,将侯府的下人都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