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胜男娇嫩异常的小身子,在风雪下,瞬间发青、发紫。
她不知道上一世的自己怎么熬过去没有被冻死,这一世的此刻,她以神识调动阴阳之气,保护五脏六腑,才得以不受寒气之侵。
就在这时,一双粗糙的大手抱起了她。
“真是作孽,作的孽还不够吗?居然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随着苍老的说话声,权胜男发现说话的老人解开羊皮大袄,将她贴肉裹在怀里。
他的体温温暖了权胜男冰冷的身体,令权胜男几乎要感激上苍。
这是个很苍老的老人。
头发花白,眉毛花白,脸上满是皱纹,像是经历了太多的风霜。
可是,他的气度却很儒者。
他粗糙的手像老树皮一样,扎得权胜男皮肤生疼,好在很快就被裹进了羊皮袄里。
爷爷!
是疼她五年的爷爷,云建军。
养父和权妈妈的离婚,爷爷奶奶放弃的反而是养父,不是她和妈妈、哥哥。
奇怪的是,听爷爷的意思,他似乎认识张惠。
她由着爷爷抱自己迎风雪走了大约一个小时的路程,进入一座四合院。
“他妈,快准备些热热的羊奶。”
“要羊奶干嘛?你不是一直嫌弃羊奶有膻味儿?”
正面房间里走出一位老奶奶,和爷爷云建军差不多的年纪,花白的头发梳理得油光水滑,发髻在脑后用黑网包着,插了一根锃亮的银簪子,穿着旧式的黑色斜襟大褂。
她是时下很典型的农村妇女,打扮得干净爽利,气度却并不优雅,也不高贵。
就算如此,她的出现也令权胜男想流泪。
因为,她正是权胜男记忆里的奶奶。
奶奶的名字权胜男不知道,不过权胜男知道奶奶姓陈,别人都叫她云陈氏。
爷爷和奶奶是同时去世的,在五岁那年遇到了一场意外。
那时她年纪很小,几乎没有什么记忆,反倒是后来觉醒传承,幼时的一些记忆忽然清晰起来,对于爷爷奶奶对自己的慈爱,她的记忆特别深刻。
云建军快步进屋,对随后跟进来的云陈氏道:“咱们的孙女被张惠遗弃在路边的雪堆里,赤身露体的,幸亏我见到了,再晚一步怕就冻出个好歹了。你赶紧弄些热羊奶喂她,再找几件衣服和襁褓,别冻着孩子。”
爷爷果然认识张惠!
这么说,爷爷捡到自己并不是偶然了?
权胜男仔细回想自己的神识所见,好像张惠夹带自己离开医院后,爷爷就跟在后面。
爷爷很谨慎,没有让张惠发现。
同时,权胜男注意到奶奶听到张惠两个字以后,眉毛倒竖,眼里满是恨意。
认识,奶奶也认识张惠?
“等等,他爸,你说啥?咱们的孙女?”云陈氏立刻抓住了要点,满脸激动和不解。
“对!是志远的女儿。”
云建军回答妻子问话,却不知这句话在权胜男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志远?他叫爸爸的名字,他对爸爸很熟悉,他说自己是他们的孙女,这是怎么回事?爸爸不是袁家的长子吗?爷爷不是姓云吗?奶奶姓陈,和袁家根本没有关系啊!
为什么爸爸的女儿,会是爷爷奶奶的孙女?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