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光冰凉,手上的力道不减反加,薄唇轻起:“为了他,你必须得死!”
“谁?”
这一字,已是那男人憋出的最后一字,他心里万分的憋屈,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死在一个女人手上!
那女子眼里布满了血丝,这是她第一次杀人,第一次这么不计手段的杀人:“杀你的人是我,你只要知道我叫莫涤蕴。”
敌营守将,被她勒死了……是勒死的,所以死相惨烈!
莫涤蕴挣扎着站起,环顾四周,却是孤立无援。
“来人啊!救命啊!兰将军死了!”
女子尖锐的求救声从营帐中传出,帐外的士兵乱了阵脚,将军出事了!
立马就有人破帐而入:“出了什么事!”
莫涤蕴一脸惊恐:“刚才有人进来,将军……死了”
女人满眼的惊恐成功把众人迷惑了,大家奔走到那横尸在地上的兰将军身侧探看。
也就是这个契机,莫涤蕴逐步向后退去,跃上一匹高头大马。
素手扬鞭,马儿惊喘向前奔去!
莫涤蕴的骑术非常的好,马儿在她的指引下轻松破了拦障,有人惊叫:“那女人跑了!”
夜色里莫涤蕴扬鞭而去,众人才知上当了!
“给我追!”
莫涤蕴一路快马加鞭,身后一对人马浩浩荡荡地朝她涌来,她暗暗一咬牙,就快到了!
城门开出一条小缝,莫涤蕴成功的从马上一跃而入。
惊喘未定,她随手揪来一个小兵:“顾倾源呢!”
那人惶恐道:“副将在城楼上!”
莫涤蕴双眼微微一眯,朝城楼奔走而去。
站到顾倾源身侧,莫涤蕴刚要唤他,只是突然,烽火齐亮!
好似千军万马汇成一字:“杀!”
城楼底下刀枪相击,立马有人沸腾:“埋伏!”
顾倾源不经冷笑出声。
莫涤蕴的心尤凉。
第二日,烽火狼烟过,遍地尸骸。
“报告将军,太雎国昨夜速整兵马,怕是要开战了!”
莫涤蕴站在城楼上观战,吹了*冷风,听到属下的禀告,心下一颤。
顾倾源眉峰一扫:“传我命令,全军上下,即刻待命!”
她的声音咽哑:“顾倾源如你所愿了。”
复杂的情绪攀升在顾倾源的心头。
这才发现,莫涤蕴穿的太过单薄,暮色里若隐若现。/
他解下自己的披风,给莫涤蕴麻利的系好。
“回去洗洗,好好休息一番。”
莫涤蕴冷然,转身,不自觉得围笼了身上的披风,由不觉暖意。
她脚下虚浮,思绪却飘到了千万里。
顾倾源像你说的,就算是没有战事,你也会将它挑起,为了你的目的,我心甘情愿的为你设计杀人,是不是在你心里,我莫涤蕴就是一个不堪入目的杀人工具。
她的肩膀略微有些抖动,顾倾源知道,这女人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劲风扫出,他将她带回到自己的怀里,附在她耳边,唯二字尔:“别怕。”
莫涤蕴瞪大了双眸,再而后是一阵狂喜。
这男人居然……
他扶着她的肩,在外人眼里,他们好似互相依偎着风景。
金光铺山而来,日出了!
“莫涤蕴,你后悔吗?”
难言的酸涩悉数埋下心底:“不后悔。”
接下来,战事正式打响。
穆重擎本是问罪下来的,奈何顾倾源早做了一手准备将太雎的排兵布阵图上交给了朝廷。
只有莫涤蕴知道,那份排兵布阵图是顾倾源拟造的,她在太雎边城潜伏半月才得以亲近敌营,手刃敌首,为的只是挑起二国战事。
现在战事已经开始,谁对谁错穆重擎也是无从考证,自然是下了严令逼退太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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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央宫。
大姐昏昏睡睡已经数日,就是不见清醒的时候,人也逐渐瘦弱了去。
我守在她的*边一刻也不敢眨眼,执意守了这么多日,这心下也是尤为煎熬。
“水……”
只闻大姐喉间轻逸了一声,我立马站了起来,狂喜道:“来人皇后醒了。”
果真,大姐缓缓睁开的眼睛。
她现在已是万分虚弱,但是能醒过来,叫我如何不开心。
“大姐,覆雪服侍你喝水。”
她眨了眨眼,我便扶她坐起。
而后又是伺候她用了小半碗清粥。
迟疑着开口:“大姐,当日,你为何……”
对于我的话,她并不做反应,反而问我一声:“我这是怎么了?”
她的声音沙哑,听得我怪是心疼。
“大姐,你受了这等苦难,可知是何人所为?”
只见她的思绪飘忽开来。
最后只是一声:“……我不记得了。”
我心下一凉,又是安慰道:“不记得也好,大姐可要好生养着,覆雪天天来承央宫陪着你。”
她微微一笑,沉静而柔美。
“辰熏呢?我许久没见过她了?”
她问得煞是关切,许是真的想念自己的小公主了。
“大姐别急,我这就把辰熏接过来。”
于是转身便走出里屋,外头光亮的很。
身后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脚下虚浮,眼前只觉得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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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一辈子,注定有什么东西是抓不住的,我这心里为什么那么疼,顾倾源的温润的小脸明明还在我的眼前,只是我伸手去抓,手却直直地破过他的脸。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