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贤妃经历了昨日的风光,又岂会将我放在眼里:“你的意思是说,本宫有意与她计较不成?”
我不愿与她争辩,于是默不作声。
良久,她将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摔在桌上,拂袖而去。
我同姜珏很是默契的笑出声来。
但是笑过之后,我们各自收敛了去。
,毕竟这慕清宫的奴才还是在的,我很难琢磨她的真心,她能给顾倾源下蛊,说明了她不但胆大而且心细,而且他的兄长姜夙又执意将她送入宫中,这其中应当不单单是示好的意思吧。
“你入了大凌后宫,便是皇上的女人了,在宫中行事,且是多注意些,可能你在太雎的那套礼节在这儿会被人误解的。明天一早还要带你去见太后,今天晚上好好休息。”
我算是啰嗦了一堆,她听得不耐烦,只问一句:“你是这宫里的好人吗?”
她突来这么一句,叫我挂不住面子,看着这殿里的奴才皆是面面相觑的模样,我拂了手,叫她们都下去了。
“好人我不敢说,但你在这宫里头大可相信我。”
她盯着我一阵狐疑。
“自你从战场回宫之后,这大凌的皇贵妃就不在了,她是你的姐姐,你可知她的去处?”
让我惊讶的是,她依旧对我二姐可比我感兴趣多了。
“二姐被人害死了,今后你莫再别人面前提他,以免惹祸上身。”
那轻哼一句:“真是薄情,本想着有朝一日来大凌要见上她一面的。”
她倒是单纯的喜欢,也不过问我二姐是怎么被害死的。
“待会儿就有内务的姑姑过来,你好好同她学着,在这宫中不出差错,才不会受欺负。”
她点头答应:“这道理我还不懂?我发现你可真是啰嗦。”
我也不恼怒:“既是说我啰嗦,那我就再问你一个问题。”
她越过,捡了桌上的糕点一嗅:“你说吧。”
我盯着她的眉眼,神经紧绷:“顾倾源身上的毒蛊解了没有?”
她很是坦然的摇了摇头。
“那你何时替他解蛊?”
“诶,我只答应回答你一个问题!”
她突然咧嘴一笑:“不送。”
无可奈何,我只能先走一步,这丫头实在叫人摸不清性情。
顾倾源中箭那*,我看见奄奄一息几尽脱水的顾倾源,真正痛苦的应该是蛊毒所致,这么大的痛楚,他能熬过来实属不易,照姜珏的意思,姜夙尚是没有打算给顾倾源解蛊,那就意味着对于姜夙来说,顾倾源还有别的利用价值。
若是这样,岂不是给穆重擎留下一个安全隐患,顾倾源身上实在是太多问题了,但是我又不能于他不利,好歹我们之间尚有师徒的情分。
入夜,穆重擎上我宫中来。
“今天胃里可是好些了。”
“承蒙皇上关怀,已经好了。”
他点了点头,天色尚早,便叫宝凉摆了棋盘。
哪知宝凉竟是将我压在箱底的尚州白玉棋拿来出来。
穆重擎自是没见过的,这副棋子世间少有,是顾倾源在尚州偶然所得,我入宫那日,他将这副棋子赠予我,我刚开始还万分珍惜,后来算是明白了,这副棋实则意味着我就是一颗棋子。我入宫中承受肩负景家的使命,因此我也不爱碰它了。
“覆雪许久未曾碰棋,恐是棋意难寻了。”
可穆重擎却是绕过我的意思,直道:“这么好的棋子,私藏着实在太可惜了,你今日就同朕博弈一回。”
而我确实是没了耐心,单刀直入:“皇上,这副尚州白玉棋是当年顾先生所赠。”
听我这样说来,他的确不高兴了,还可以说是没了兴致。
“你今日心事重重,是不是有话要说?”
我收好棋盒交予宝凉。
又对穆重擎道:“今日我见姜珏公主,她道在顾倾源身上的蛊毒并没有给解药。”
他神色一宁:“蛊毒?”
“覆雪也是后来才明白的,皇上可是记得‘顾珏’?”
他豁然开朗:“这么说顾珏就是姜珏,她如此心机重重是为那般。”
他可是记得那日同他沙地上捕鸟,颇擅言辞的‘顾珏’。
“顾倾源是被下了蛊毒之后,才被迫带着姜珏回军营的,好在姜珏在军中算是安分,看不出其他目的,可是这太雎都已亡国,她依旧不肯交出解药,覆雪实在难以猜测她的用意,准确的说是姜夙的用意,听她说只有姜夙才有解药。”
这*同穆重擎同榻而眠,却是同*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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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穆重擎用过早膳之后,他便去早朝了。
“小姐,今日时辰尚早,这般急匆匆的打扮是出去走走吗?”
“去一趟慕清宫。”
姜珏初来乍到,她又是被太雎皇室捧上手心的公主,我想她在毓清后宫的日子也不会太安分。若问我,为何这般主动地接近姜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顾倾源的解药,还有要从姜珏那里试探出姜夙的用意。
不是我不相信太雎签署的降书,而是姜夙此人,心机如此,我断然穆重擎也不会对他特别放心的,我做的,只是提前为穆重擎摸清底盘。我想这算是从二姐身上学得的一项,筹谋。我要提前为很多后事做打算。
走到慕清宫门口,已经聚了好些人了,皆是一路前往千懿宫请安的妃嫔。
见是我来了,纷纷行礼,我走上前朝门内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