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大不了一战。人生一世,总有一死,老奴今年七十多了,死又何足惧?”老总管还是先开口。
“对,大不了北上拼命,我们跟侯爷一起北上。”有几个将领附和着说。但是有更多的人并不开口说话,不支持也不反对。龙威侯本来脸色有点险转晴,环顾一下更多不开口的人,不由的又转阴了。他回过头来看着灵武,脸上显出一丝笑容,问道:“大师以为如何?”
“侯爷,去与不去,决定权在侯爷自己手中。事关侯爷自身前途性命,他人各有打算,此等大事侯爷怎能让其他人掌控?战与和,全在侯爷一句话,灵武坚决听从侯爷命令,决不含糊。”
“你以为战与和,本侯会是什么结局?大师不必担心什么,随便说,我想听真话。”
“恕灵武大胆,我以为侯爷到王都可能有二成活的机会。梁王若觉得你人已在他掌握之中,不足为虑,有可能让你在王都养老,也未必一定要置侯爷于死地;但是侯爷若有回侯国之心,则必死无疑。但是我并不知道梁王是什么样的人,他是那种心胸宽广的人吗?如不是,谁都知道结局。这方面侯爷与梁王有过接触,应该比我更清楚。”
龙威侯边听边用手敲击着椅子扶手边沉吟思考,听灵武说到这里,点了点头,问:“如果不去呢?”
灵武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继续说:“拼死一战,侯爷也不是没有机会,但机会也并不大,胜算也不过二成。侯爷武功仅次于武圣,我们又是拼死作战,大家齐心,战力肯定不弱于汉中龙西二侯。如果我们秘密北上,假装听召,突然发动攻击,他们没有充分准备,我们完全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击溃汉中侯。要害就在一定要快,要出其不意。到时只剩下龙西侯,就不足虑了,我们可以在北边易守难攻的剑山一带,凭险据守。侯爷不能北上,梁王也不一定能南下。战事旷持日久,几年下来,如果情况有变,结果如何也难说。”
听到灵武如此一说,特别是如果情况有变一句,龙威侯不由的挺直了身子。
“大师刚才所言,大部分我纪龙山也还同意,但若说是有二成把握能战胜梁王,我不敢苟同。突然袭击汉中侯是有获胜的可能,但是要想在剑山一带挡住梁王武圣我觉得是痴人说梦。梁王是什么人?那是武圣啊!父亲大人虽然武功高强,但与武圣对阵,我以为不可冒这个险啊。我这个当儿子的,只希望父亲平平安安,当不当这个侯没有那么重要。”
听到灵武的话和纪龙山前面的话,龙威侯心里真的还有些高兴起来,没想到他后面冒出这样一些话来。龙威侯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大殿上陷入可怕的安静中。
“你的意思是让本侯到王都去了?”
“父亲大人息怒,孩儿哪里愿意让你去冒险。如果能代替,孩儿愿意替父亲前往,孩儿只想父亲长命百岁啊!”
“哼!其他任何人都可以这样说,唯独你们不能。这是我纪家大难临头之时,我们先缩头怕死,怎么好意思要其他人替我纪家卖命?只要不是我纪家儿女,任何人随便说什么我都不怪他。但龙川、龙山你们是我的儿子,不可堕了我纪家威名。大丈夫宁可站着死,岂能跪着生?大师刚才之言甚合本侯心意,本侯还是有胜算的嘛。诸位可愿意与本侯同生死共患难?”
众人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应声道:“但凭侯爷调遣。”
这一夜,双龙城很多高层人员失眠了。第二天一早,南城门口就有几个人混在人群当中慢吞吞地出了城,到了城外不远处,这些人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速度飞快,竟不弱于武士,直奔南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