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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左辉以那春晓朋友的名义约原身的母亲见面,原身的母亲在犹豫之后答应下来。他们在京都最有名的世纪酒店的一家豪华包厢里见面,可是当她走进包厢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见的,根本不是之前约她的左辉,而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俊朗青年。
原身的母亲叫吴翠琴,今年将将四十岁,身量并不多高,肤白微胖,一张圆圆的脸远远的看过去像是一张发面大饼,整个人圆润的又像一个大白馒头。
那春晓和吴翠琴除了嘴型和鼻子有些像外,几乎没有相像的地方。不知怎地,看到这样的吴翠琴,厉盛维竟松了一口气,心中发出“幸好不像”的感叹来。
吴翠琴转身想走,手已经握住门把,忽听厉盛维道:“我叫厉盛维,那铭生前的老搭档。”
这句话,主要是摆明自己的身份和立场。他就是厉盛维,她向部队举报的那个人;他现在以那铭生前的老搭档身份和她对话,而不是那春晓的男朋友。
吴翠琴并没有解读出他的意思来,不过“厉盛维”三个字还是让她停了脚步。
厉盛维请她坐下,她也别别扭扭地坐了。
正是吃晚饭的时间,厉盛维叫来服务员点餐,吴翠琴没来过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饭,根本不知道怎么点,最后全都是厉盛维一手包办。
等饭菜上桌,吴翠琴看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不自禁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张口对厉盛维说了第一句话,“那个啥,你别以为请我吃一顿饭我就不告你了,没门。你祸害我姑娘,这口气我是一定要出的。”
厉盛维想笑,事实上他也确实没控制住自己笑了出来。
笑过之后,他先拿起筷子吃了口菜,淡淡道:“那你怎么才能不告我?”
吴翠琴被他噎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厉盛维也不为难她,继续道:“这顿饭是看在那铭的面子上请你的,和其他无关。至于祸害你姑娘这件事,咱们吃完再谈。”
说完他再不管吴翠琴如何,兀自吃起饭来。在部队待久了的人,吃饭都跟打仗似的,不一会儿就吃光了一碗米饭,吴翠琴看着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筷子跟厉盛维一样打仗似的吃起来。只是厉盛维吃得快却优雅,而她就完全和优雅不沾边儿了。
一桌子菜,荤素都有,吴翠琴偏捡大鱼大肉吃,厉盛维看在眼里,不禁想到左辉查到的消息来。
当年吴翠琴在和那铭离婚前就和一个外地去杨柳镇做装修工的男人有了一腿,后来发现自己有孕这才和那铭提出离婚,离婚手续办完之后她就和那个男人走了。
那个男人老家在南方山区,交通闭塞,通讯也不多发达,她这一走就和杨柳镇的人断了联系。
她没和男人登记,只在村里简简单单办了个婚礼,几个月后生下一个男婴,接下来的几年,她又陆续生下两个孩子。一家五口人全靠她男人在外打工养活,生活并不宽裕。前年她男人在外面打工摔断了腿,老板赔偿了五万块。
钱都用来治腿了,结果还是没治好,她男人残了,不能再出来打工,在家也不能干重活。男人自此之后一蹶不振,整日酗酒,虽然酒后没有打孩子打老婆,但是整天躺在家里什么都不做还是成了家里的累赘。
全家的重担都落在吴翠琴的肩上,她跟着那铭的时候没吃过什么苦,改嫁之后虽然生活的不宽裕却也说得过去,一下子面对生活的重创她有些手足无措,再加上又不是多能吃苦的人,最后开始用歪门邪道换一家嚼用。
左辉和他说起这些的事情,脸上满满的都是心疼,他知道左辉是在心疼小姑娘,他又何尝不心疼。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母亲离开她和她父亲之后,竟然沦落到出卖身体来养活一家老小的地步,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那春晓早前参加知识竞赛的时候,吴翠琴就从电视上看到那春晓了,后来那春晓取得了第一名并获得十万块奖金,她便动了要来京都的心思。可惜她在京都人生地不熟,来了也怕找不到那春晓,所以一直不能成行。这次不知道是谁暗中撺掇她,且给她一定的方便,这才让她有机会来京都作妖。
时间太短,左辉还没有查到幕后的人是谁,现在眼前这个有些贪婪的女人就成了揪出幕后之人的关键人物。
不过片刻的功夫,厉盛维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不动如山。
吴翠琴吃饱喝足,一抹嘴儿,底气十足地道:“你想和我说啥?我可告诉你,你祸害我姑娘这事儿,绝对不能善了,你就等着蹲局子吧。”
“谁告诉你我祸害你姑娘了?你和那春晓多年不曾联系,关于她的事情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次来京都,是谁给你提供的车票?是谁告诉你可以去部队告我?还有,告我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厉盛维冷冷地问出一连串问题,直问的吴翠琴脸色发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
厉盛维抽出一支烟叼进嘴里,身子放松靠在椅背上,歪着脑袋看向吴翠琴,浑身的痞气散发出来,莫名叫人遍体生寒。
“你不用想着隐瞒,就算你不说,早晚我都会知道。你去部队告我之前,肯定不知道我厉盛维是谁,没关系,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现在还能客客气气的和你说话全都是看在那铭的面子上,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厉盛维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还带着浅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