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微蹙地盯着我,“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我摇了摇头,“我不是威胁你,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之前的我一直把你当做后盾,我觉得如果我的世界如果没有你,整个天都塌了,可是后来我有了孩子,孩子需要我,我就是孩子的天,所以我一直在咬着牙坚持,不论有多艰难,我都坚持过来了,可是如果以后连孩子也没有了,恐怕连支撑我继续咬牙坚持下去的动力都没有了,过去的二十五年里我觉得自己太惨了,但好歹老天还没太绝,还给我留了一个孩子,你不是问过我,我当初怀的是一个双胞胎,那么另外一个孩子在哪儿吗?”
我说到这里,想到当初看到两个孩子并排躺着的温馨场面,柔柔地笑了一下说,“其实我怀的是一对龙凤胎,另外一个孩子是个儿子,我给他取了名字叫童童。”
陆青成本来已经抽出一支烟要点上,只是打火机还没摸出来,动作一下子顿了下来。
他抬头看向我,双眸沉沉如水,我微微笑着回视他,“你要不要去见见他?”
他将掏出来的一盒烟放到茶几上,往后靠了靠,十指虎口放在腹部,凝视着我好像是在考虑我是不是在耍什么花招。
他说,“我没听说秦越还有一个私生子。”
我说,“这个孩子当初隐瞒得很好,除了医院的医生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你自然查不到他,而之后秦越派人对这些知情的医生和护士都封了口,秦家在滨海的势力,这点小事还是可以办得到的,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他有一会儿没说话,终于将打火机掏出来,抽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之后习惯性地想要找烟灰缸,却没找到。
我这里一般没有男人来,自从和宋子扬离婚之后,这里一切关于他的东西我都扔了,自然不会留下什么烟灰缸,而秦越来过的寥寥几次都没有抽过烟。
他没有找到烟灰缸,也没有将烟灰弹到地上,而是磕在了刚才他喝水用的玻璃杯里。
我盯着他的动作,却是想到了我刚从滨海回来的第一天,看到桌腿旁的那一截烟头,滤烟嘴上的标志似乎就是他现在手里拿着的这种烟。
他将一根烟抽完,才又抬眼看我,“如果真的有这个孩子,我不可能查不到。”
我笑了一下说,“你不要把自己想得太过强大了,有些事情即便你再有能力,也并不一定就能查到,就比如童童,你还没有见过面的那个儿子,你想要见见他吗?你的这个选择题我选不了,但我可以让你见见儿子,你让我看一眼女儿,怎么样?”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平静地微笑着回视他。
他眼中露出一丝烦躁,伸手去摸烟,只是摸到盒子之后并没有再去拿火机。
又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问我说,“那个孩子在哪儿?”
我说,“在滨海,你应该知道,下午一点有一趟去那里的飞机,三个小时可以到。”
他说,“好,你带我去见儿子,我让你见女儿,不过……”他拧眉,“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我其实并不是太相信你真的会带我见儿子,难道你就不怕我将他也夺过来?你应该明白,我们两个这样的情况下,就算你要打官司,一个单亲没有稳定工作的妈妈和一个拥有跨国集团的爸爸,到底哪个更适合孩子的成长,你觉得法官会如何判断?”
我扯了下嘴角,“即便你能把女儿抢走了,但你也不可能抢走我的儿子,他永远只会跟着我姓薛。”
他脸色沉静如水,一根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打着,然后掏出手机给秘书打电话,“给我订两张去滨海的飞机票……今天就要到……挨着的,尽快!”
他把电话挂断之后,又看着我说,“先出去吃个饭,饭后直接去机场。”系坑鸟号。
我没有拒绝,我很清醒,这个时候如果惹怒他没有什么好结果,从他那晚在楼道里对我的那些言语侮辱,我并不知道他现在对我还残留几分感情,而我又不能像以前那样将他当靠山,我只能尽量配合他的要求,只要能见到乐乐,我什么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