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当然是指她的外公陈老头了。
清漓一听这话火气就冒了起来。这事怎么就轮到她外公出力了?雷家和周家的事,与陈家何干?雷家可跟她外公早早就没有什么联系了,雷黛眉跟她外公联系的那几次,就是要他帮着买阿福婶的酱菜,而且还欠她外公一个老人这么点酱菜钱!
至于周家,估计就是当年雷黛眉跟周富结婚的时候请过她外公去喝了杯喜酒吧?以前她听她妈妈说过,去喝那一次喜酒,她带着外公和小舅去的,结果周家说,三个人都要给礼金。那个时候本来还算是一家人,她妈也直接是包了一个大的想着算是三人份,结果人周家拿了礼金说,陈老头和陈学明也得分别给个,算是他们那边的规矩,让他们随份子,结果给的份子钱就是周富堂姐堂妹那一档的,一人六百八。
那个时候六百八那可是挺厚的一个红包啊,已经很厚很厚的了。他们与雷家本来就只是表亲,关系也一般般,陈采茵虽然嫁了董家算是有钱,但是不能这么算啊,陈老头和陈学明一人给了六百八,那就得连吃三个月的白粥酱菜了。
当然,那些她就不说了,也管不着,毕竟是上一辈的事情,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出生呢。
但是据她妈说,至那一次之后,两家就甚至没有来往,现在这周老太的脸皮倒是挺厚的,大晚上的就这么找上门来了,说要让她外公出一分力。
出力,出什么力?
陈学明也是心头一阵不舒服,正要走进去,手臂被清漓拉住了。“听听我外公怎么说的。”
过了一会儿,陈老头的声音才响了起来,有点儿干涩无力,“周家大姐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是怎么样子。我一点儿都不知道,再说,人那是在京城,我这辈子还没有去过京城呢。人生地不熟的,这要怎么出力?”
“谁要去你京城啊?那种地方也不是你这样的乡下人能去的,再说了,你去了罗家的人恐怕都懒得见你。”周老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明显地鄙视着陈老头。“不过。老陈,你跟雷家总归是亲戚,你的作用就在于去把雷家的人给我劝服喽,出来帮帮忙,还有一件事最重要的,就是劝了你那个外孙女,让她去罗家给我把人带回来!”
陈学明讶异地看着清漓,“这事怎么还跟你扯上关系了?”
清漓哪里还站得下去,当下就大步走进了厅里,林伯不在。陈老头跟一个七十左右的老太太在,那老太还穿着绣金色绣线的牡丹旗袍,想来是觉得贵妇人一般都会穿旗袍,所以也穿了这样的旗袍。不过,凭良心讲,这周老太保养得还是很不错的,穿着这旗袍还真的显年轻显贵气,身材也还没有完全走形得不象样。
可惜,保养得再好,也不能掩盖她那自私自利厚脸皮的本性。
“外公。我回来了,新春如意!”
清漓一进门就是一副笑得喜气的样子,根本就忽略掉了周老太,直接就朝着陈老头走了过去。
“哎。我们家姑娘回来了!”陈老头看见她很是高兴,再一看她穿着一身红裙,怎么看怎么喜气怎么漂亮,心情一下子就亮堂了起来,拉着她的手问道:“累不累?”
“不累,外公。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跟林伯在下棋的吗?林伯呢?”
“林伯让他儿子接过去过年了。”
“林春?”清漓倒了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眼跟了进来的陈学明,他刚才路上可没说啊。
陈老头道:“你舅舅不知道,他去机场接你的时候林春才来接的。”
“林伯也答应了?”
“是啊,他说总归还是儿子,给他们个机会。”陈老头又赶紧问道:“你饿不饿?外公给你弄点点心吃吧。”
说着他就要起身去忙,这时,那周老太就咳了一声,然后冷冷地说道:“老陈,这就是你那了不起的外孙女?”
一听她这说话的语气,清漓就知道事情还没这么简单,果然,转过头她对上了周老太的目光,那目光可真复杂的,嫉妒,厌恶,无奈,不知道还有些什么。而在她的旁边还坐了一个青年,二十四五的样子,剪得乱成杂草堆般的头发,挑染了一络蓝色,一只耳朵戴了只耳环,身上穿着黑皮裤然后套了件劣质的长皮衣,衣领上一大条的假皮草领子。
他坐得没个正形,竟是把椅子转了过来,背对着陈老头这边,半靠着,一脚踩在了前面墙上,白色墙上已经有了几个明显的鞋印。
一看这么个人,清漓就知道外面那胡乱停着的占了整条道的车是谁开的了。
陈老头正跟周老太说着,清漓已经走了过去,一脚就踢向了那青年踩在墙上的脚。那青年被她踢了一下,本来正打着瞌睡来着,脚摔了下去把他吓了一大跳,而且清漓踢这么一下力道可不算轻,痛得他嘶了一声就跳了起来,还没看清楚便破口大骂:“哪个王八蛋活得不耐烦了敢踢你家祖宗!”
周老太也站了起来,指着清漓:“你,你你怎么这样野蛮?就你这样,还能跟富人家的拉上关系?”
清漓斜了她一眼,不理。
那青年却在看到清漓的样子之后骂声就嘎然而止了,竟然露出了色迷迷的模样,“咦,好水灵的小妹!”
“信不信我插爆你两只猪眼?”陈学明怒了,他外甥女才多大啊,这男人竟然敢用这样的眼神看她,简直就是该死。
他一下子把清漓拉到了自己背后去。
“哦,你就是那个瘸子啊,死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