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恒洋的加长型悍马车里,君乐迷迷糊糊地躺在沙发上,耳边是轻缓的钢琴声,他在梦里浮浮沉沉,半梦半醒,偶尔能感觉到有一只手轻轻地抚上自己的额头,像在确认温度,之后再拿开。/
突然响起另一种音乐扰乱了钢琴的旋律,君乐努力地睁了睁眼,朦胧中看见一张脸,虽然神智还未清醒,眼睛也没看清,但他知道那个人是顾硕。
顾硕接了电话,却没急着跟那边说话,只是让铃声停止了,转头看向君乐半睁半闭的眼,伸手抚了过来,在他发际摸了摸,“睡吧,没事。”
君乐听话地又将眼睛闭上,顾硕挪到车厢另一端,压低了声音,问那边。
“哥,你怎么能冷落我呢?我可是你亲妹妹,亲的!”
顾硕皱了皱眉头,“君乐在睡觉……”
那边的火气微微压了压,“嫂子他还好吧?你们走了竟然也不跟我说一声?”顾岑悠悠地抱怨道,她多大方呀,把自己的房间都让出来给老哥救急了。
“你不是跟着野汉子爬山去了吗?卯卯在家里,他不放心。”
顾岑有些不情不愿,“那好吧,我去恒洋的时间再见面。”为什么每次跟嫂子见面他都是闭着眼睛的呢?她这个小姑子很没存在感呢。
顾硕这边挂断电话,那边的君乐已经醒了。
“谁呀?”君乐是听见卯卯这两个字才清醒过来的。人再迷糊,在某些特别上心的字眼上也是能够保持高度警觉的。
“顾岑,她想跟你见一面的,结果我们先走了。”
顾硕试探性地问。眼神平静却带着隐秘的探寻。
君乐却没嗅出顾硕隐藏的意味,只是睁大眼睛,“真是你妹妹?亲的?”他突然想起宴会上那个美女。
顾硕却有点泄气,但脸上却压得风雨不动。
“难道我们不像?”
君乐心情甚好地说:“像!”
顾硕看他那傻样,脸上还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心里有些郁结,“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没事,只是有点累。”再说,去了医院说什么?说他被人下了mí_yào,纵欲过度?他现在好歹是公众人物,这种事情哪里能曝光。
“那就再睡一会儿,离恒洋还有一个小时。”
也不知道是那药太厉害,还是真的昨晚折腾得太多,君乐就像是被榨干了一样,全身骨头都是酸软的,这样的状态他可没脸去见君爸爸,连小卯卯都会担心。可本来说好昨天回恒洋的,君爸爸也来过电话问,是顾硕给他回的说喝多了。喝再多,也喝不出他现在这种模样呀。
“顾先生,我觉得我这样回去,我爸得削了我!”
顾硕的气息有点泛冷,他是知道有些药厉害,用一次人能萎个十天半个月,很是伤身体,君乐这个就算再轻,估计三天内也很难恢复气色。
“那就说是重感冒,先在我家里养几天。”
君乐立刻说道:“我可以住店里!”
顾硕十分淡定地补充,“你店里不是粉丝就是明星或者记者,你确定你要这样回去?”
“那我住酒店!”
“你住我家里,我住酒店!至少我家里还有保姆,也不会有外人出入,这样我放心!”
顾硕刻意加重了后面那个“我”字,仿佛他做这个决定跟君乐无关,完全是出于自己不想操心的目的。
君乐本来还想反驳,却看着顾硕认真的表情说不出口。他突然有些懊恼,自己这样也太矫情了。床都上两次了,连娃都生了,避什么嫌?
“要不,你也住家里吧?”君乐特想让自己看起来真诚点。
顾硕笑出了声,“何必这么违心?我怕我真住家里,你又要胡思乱想得休息不好。”
好吧,既然你这么有自知之明,那我就勉为其难地住两天。
***
君乐到恒洋时,给君爸爸去了一个电话,说是重感冒过两天再回恒洋。
君爸爸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报纸,报纸的版面正是那两则报道。这两则报道君爸爸仔仔细细地看过了,都是一些捕风捉影哗众取宠的文字。
“不会喝就少喝点,现在身体怎么样?”君爸爸看着三个人的合影,顾硕看君乐的眼神已经挡不住那种直白的情绪。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君爸爸觉得有顾硕替君乐保驾护航他很安心,可看到两个人的照片这样公之于众,他又有些不安。昨晚替君乐接电话的也是顾硕,这让他不得不多想几分。
“幸好有顾先生照顾,我现在好多了。”
正在房间里收拾衣服准备去住酒店的顾硕听到这话,忍不住钻出来看着阳台上的君乐。他能自作多情一回吗?君乐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君爸爸面前说他的好话。
顾大少爷在君乐看不到的地方笑得恬淡而幸福。
君乐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蓦地回了头,顾硕立马将脸上的表情收得一点不剩,冲君乐扬了扬手里提着的睡衣,意思是,你可以穿,都是崭新的,连吊牌都没剪。
君乐点头,转过头去继续讲电话。
“爸,我在宴会上遇到唐叔了。”
君乐这是按照跟徐畅的交情称呼的。君乐的重点当然不是在唐乔这个人身上,而是这事既然登上报纸,君爸爸就一定会知道。
果然,君爸爸说:“我看到报纸了。这种捕风捉影的新闻没什么关系,你自己在那边注意身体,卯卯,我会照顾。”
说到卯卯,小家伙早就咚咚地跑过来了,此刻正扬着脑袋,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