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城执拗的不走,“我不信!爸爸你是故意支开我。”
佳城的身体每况愈下,陈苏本来是不放心他过来的。可是佳城说,这是妈妈最重要的日子,他要看到最了不起的妈妈坐上旭日董事长,回去好跟小朋友们炫耀。加上何旭也极力怂恿,保证不出一丝闪失。这世间如果还有一个人能让陈苏失色,只有佳城。她早就立过遗嘱,与何旭也达成共识,但是顾全何旭的面子,陈苏自是不会当众给佳城承诺,陷入两难。
佳城哭的陈苏心都快碎了,陈苏无比仇视的盯住詹平——这个一次次把他们母子推入地狱的男人!
倒是何旭说:“佳城,你是男子汉,以后还要继承妈妈和爸爸打下的江山,你知道妈妈当年为什么给公司取名‘旭日’吗?因为旭日是跟你一起诞生的,取.‘旭日东升’之意。”
佳城抽抽噎噎的止住哭泣,眼珠转了一圈,似是将信将疑,何旭板了脸,“佳城,我好歹也是旭日副董事,当着这么人面既然说了,难道还不作数吗?”
佳城破涕为笑,陈苏头一回以全新的目光审视这个伴她近十年的男人,从她怀孕到未婚生子,到艰难的创业,到今日的功成名就,这个男人从来就是不离不弃,甚至连接纳起佳城来,都无怨无悔的仿若那是自己的儿子。旭日20的股份意味着什么——他居然舍得!
陈苏看着这一对“不是父子却胜似父子”的两人,欣慰的笑了。
众人,尤其是四个总经理,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何副董到底图什么?或许真的是什么都不图,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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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随着鼓掌声,传来詹平漫不经心的声音:“还真是好一出父子情深啊!要不是我知道真相,还以为小公子是何副总的亲生儿子呢。”
这便是把话题倒向了“陈苏未婚生子”上去了,人都有八卦心态,有私生子自然代表有风.流韵事。尤其是这个私生子还身兼陈苏跟何旭的上亿身家,这就更让人好奇孩子父亲是谁了。
这出“父子相见你憎我恶”的场景让陈苏心寒不已,瞳孔一缩,脸一沉,连多看一眼詹平都嫌恶心,一句话封住他的嘴,“詹大少,你做的鸡鸣狗盗之事,要不要我给诸位揭个密?”
詹平噙着不怀好意的微笑:“我今日可是来良心送礼的,三弟,把何副董的贺礼呈上去。”
詹浩先天优越,装模作样的何旭简直就是他天敌,斜眼冷哼,手上握着一个精巧的三足金蟾,通体金光,嘴衔两串铜钱,眼珠子是由两个红宝石镶嵌,凸起的蛤.蟆皮活灵活现。詹浩把金蟾往何旭身上一丢,何旭只见这个双眼猩红的丑物扑上来,骇的往后一退,险些跌倒。
詹浩是百无禁忌的纨绔,拍手哈哈大笑道:“就这么三两肉,难怪要给别人养儿子了,你啊把这个金蟾好好供在家里,保准又聚财又多子。”又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你可别看不起这丑东西,他跟男人一样也是三条腿呢,不过人家的第三条腿可就比何副董管用多了,一年能下好多窝呢,一窝一大堆……”
潜台词,陈苏不就是母猪了?
何旭抓起令他作呕的金蟾,朝詹浩脸上砸了过去,“来人,给我把他们轰出去!”
临走时,詹浩还摇头晃脑道,“以形补形,拜什么补什么……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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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外停着红色卡宴,詹浩还沉浸在闹剧过后的自得中,吹着口哨屁颠屁颠的给詹平拉开车门。
詹平坐了上去,系好安全带,一句话垮下了詹浩的笑脸:“你说,这么大的事,传到老爷子的耳中,会怎么样?”
詹浩猛捶方向盘:“你不是说心情不爽过来找痛快么?这调剂生活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吧!那可是我抱着才能睡着的稀世好玉……还有那个金蟾,是我用来‘以形补形’的心肝宝贝……破财就算了,还得吃老爷子的手杖……”
詹平敲了敲手指,修长的手指许是半年养尊处优的缘故,白森森的像是坟墓里的白骨。
詹浩心脏砰砰跳:“大哥你不会又想犯法了吧?”
“詹大少怎么能犯法?詹大少只借刀杀人。”
“呃?”
“旭日上市的庆功宴,多少眼睛在盯着,但凡一言一行都会被人瞩目……尤其是旭日最大的对头。要想借刀杀人,首先得让‘这把刀’上钩。”
詹浩还是不明白,“也就是今天这事,根本不是心血来潮?”
詹平笑了,冷光幽幽的双眼里没有一丝人气,自言自语道,“其实做人也没有那么难……这世间的人,从不做没有目的的事。有目的了,也得拐着弯来做。即使这些事都做了,也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