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清依言将师轻青送回后,便骑着马慢悠悠地离去了。
师轻青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确定他不会从马上掉下来后,方才进了府。
“呀…小姐,你看!”刚一坐下,夕儿便大惊小怪地跑了过来。
把师轻青吓了一跳。
“作甚?你捡着钱了?”
“此物可不能与钱相比!”夕儿神秘兮兮地拿着那贵人给的锦盒快步跨了过来,一副不可与外人说道的模样。
正在擦拭花瓶的竹儿见了,噗嗤一笑,“夕儿姐姐到底是见着了甚宝贝,两眼都要发直了。”
师轻青循声望去,点了点头,笑言,“看来马上就要掉钱眼里了!”
“小姐……”夕儿怨怪地瞪了一眼师轻青,才想起来拿给师轻青看一看自己怀里的宝贝。
只见一块颜色鲜红十分饱满地红宝石正傲然躺在金色什锦缎面上。
此宝石还未曾经过雕琢,反而越发的珍贵。
师轻青一见,也是不由得张大了嘴,直愣地说不出话,那贵人竟然将如此好的东西给了自己?
竹儿兴冲冲跑过来瞧,一见惊得差点叫出声,忙捂住了嘴,不知怕惊扰了谁。
橦嬷嬷闻声而来,瞧了瞧锦盒里的红宝石,不禁皱了皱眉,过了片刻方才道:“帝姬此时不应与后宫之人有所牵连,那贵人将皇后赏赐的价值连城的鸽血红全给了帝姬,日后只怕要还这一份人情!”
夕儿一听,忙敛了神色,后宫之事繁琐事多见不得光,帝姬若与此有所牵连,只怕会把自己牵了进去,不由失声问道:“这可如何是好,原本以为那贵人心思单纯,知恩图报,却是不想居然故意借着此事想与帝姬搭上线!”
“不如。我们找个机会回个礼吧!”
话一出便被橦嬷嬷否决,“不成,宫里人多眼杂,帝姬若送了礼。一来一回地教外人看了去,反倒是有理说不清了!”
师轻青闻言亦点点头,“嬷嬷说的对,此事,我记下了。待我日后寻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份人情还了便是,定不会教她以此求了我做事!”
当下,因未有更好的主意,只得如此。
众人便都怀揣着心思过了好几日。
就这样,一连数日。
师轻青还是每日定时地去给师相爹爹与皇上、皇后请安,中间也曾见过那贵人几次,但见她从未提及此事,师轻青绷着的心思便也稍稍放了一放,安生过了几天日子。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春暖花开,春风很柔和,空气很清新,太阳很温暖。
嗯……以师相爹爹的话来说,那就是:青儿啊,你该去上学啦!
师轻青心想,自己在现代,学前班一年,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统共加起来已经是读了十七年的书,这还是没算上考研及幼儿园的学制。
这到了古代。成了半个文盲不说,又得重操旧业。
倒不是师轻青不爱读书,只是这……
就好像是肖申克花了二十年才从牢里逃了出来,结果好不容易逃过众人的追捕来到了世外桃源过上了逍遥日子,刚一喝个小酒,唱个小歌。还没来得及娶个老婆生个儿子又被抓回去了。
搁你,你乐意吗?
反正师轻青此时就是如此,此刻心情十分地沉重,而且还不能与外人说,一说,人家便说你不思进取,好吃懒做。
师轻青此时脸上就写了四个字,生人勿近。
就连夕儿除了日常的伺候以外,都只是与橦嬷嬷在楼下忙活,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上楼来。
但,有一人,师轻青也不得不敬佩他的勇气。
经一不知从哪里听来师家大小姐青箩帝姬因不想上学,在青园里茶饭不思搞绝食主义,无声对抗着师相。
十分幸灾乐祸地准备过来‘劝导’:“渡门书院我是老大,你只管大胆的去,保管没人敢说你一张黄脸丑的惨绝人寰……”
话还未说完,被师轻青自楼上向下一桶春江水,砸得透心凉,自此向后,好一段时间都不敢跨进青园一步。
“唉……”师轻青望着窗外大好春色,叹了一口气。
正在缝补的夕儿头也没抬,数道:“第一百六十下!”
师轻青睨着眼斜瞪过来,“你说,不是有句老话叫女子无才便是德么?为何就非得去上学呢?”
夕儿想了想,把针头放了下来,鼓足了勇气对着师轻青语重心长地道:“小姐,那还有句话说,傻人有傻福呢,可是,小姐你身在师家,如今又被皇上封为帝姬,你这一路注定走的不会平坦,若是不为自己谋划,这福,只怕来了,亦是无福消受啊!”
师轻青叹了口气,“这话是橦嬷嬷教你说的吧?”
夕儿闻言,脸红了一红,确实是她听橦嬷嬷望着师轻青忧心忡忡地模样时道的一句,可这也是说明了自己的心声啊。
“不管怎么说,小姐,这话是没错的,不就是上个学么?夕儿想上也还没得上呢,小姐,到时候你带夕儿一起去吧,夕儿就在旁边伺候着你,也好开开眼界,看看北夏第一大书院究竟是个什么样儿的!”
师轻青瞥了瞥嘴,转而望着窗外又叹了口气。
“第一百六十一下!”
师轻青脸黑了黑,“绣你的荷包去,再敢数罚你不许吃饭!”
夕儿忙作个噤口的姿势,准备重拿起针来绣,“什么荷包,我这可是给小姐绣的书袋……呀!我的针呢?我的针怎么不见了?”
师轻青两眼不由翻白,望了望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