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芝说要朱孙氏负责医药,她哪里会应下,指着陈桂芝的鼻子说:“我说老五媳妇,你说话也不怕风大省着舌头,你婆婆要气病,你不找梅花,倒找我这个好心人?你会不会说人话?”
“我哪说错了?要不是大伯娘跑来说东道西,我婆婆怎么会气病?梅花与玉狗两人说什么由他们去说,用得着你用这事来气我婆婆么?我不管,你得把婆婆的药费给出了。如今家里本就不好过,再这样花下银子去,根本没法过日子了!”
朱孙氏连连冷笑:“哟嗬哟嗬,老五,你很有能耐啊,娶的媳妇能厉害啊!一句话就能把过错推委到长辈身上来,真是这么要银子,还不如挨家挨户去讨来得快!这事我有没有做错,他二叔你来说道说道…”
朱庆生走了,朱孙氏也借机溜了,朱老爹呆呆的坐在屋檐下什么话也不说,当他听自己大嫂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后,就沉默了…
这家里这个时候已散了架,陈桂芝早就仗着自己肚子大了身体不舒服去休息了,牛心菊也抱着个儿子在一边依依哟哟的哄着。
顾明兰与朱唐氏坐在一边,无言的咧嘴笑了:这就是老太婆的报应!她自己养的好女儿,这罪她不来承受谁来承受?
不过顾明兰可没想到朱梅花的杀伤力这么大,竟然能把朱老婆子气得脑溢血。
现代那医疗设施都难以救活重度脑溢血患者,就靠几根银针的时代,她对朱老婆子的苏醒没有信心。
其实她很想多说几句风凉话,不过她不想再把这朱老头子给气倒下,否则吃亏的还是自己,顾明兰利索的去煎药了。
朱老婆子是死是活与她无关,不过面子上的事,她还是得做。
这里在忙着救人的同时,朱孙氏怕是不想承担责任,也不知道她回到家是怎么描述的,朱老太爷一口气没上来,转眼就是气若游丝…
朱老太爷年纪大了,身体又一直不好,这一刺激他终于没有挺过去,第二天晚上就走了,朱家一片哭声。
而朱老婆子这贱命,顾明兰倒没有想到,这脑溢血的人,在朱庆生天天银针放血疏导下,竟然醒了…
不过,醒是醒了,但是逃跑不了半身不遂的结果:歪了的半边脸让顾明兰觉得丑到了极点,那药喂下去又流出来的样子,真的让人看着恶心。
好在老婆子命好,女儿多。
因朱家帮着朱梅珍养了个孩子,虽然孩子还在她自己家,可朱家一年给她一石谷子五百个大钱,足够一个孩子的吃用一年。因此这几天守在朱老婆子身边的就是大女儿朱梅珍母女两居多。
朱梅玲已有了四个月的身子,杨家没让她自己回来,倒是送来了不少的礼物看望。也不知道是不是礼物不薄,还是心中有了内疚,朱老爹没吱声。
来得最迟的是朱梅香,拿了一只半年生的鸡仔、两斤糕点,还把三个孩子都带来了。
朱梅花与孙玉狗倒是当天就来了,可被朱老爹打了出去,说朱家以后不认她这个女儿,也不许他们夫妇再上朱家门。
顾明兰想,朱老婆子被气成这样、朱老太爷被气死,朱老爹心中的怒气应该是不少。但他说得这么决裂,恐怕与朱梅花没有送回一分银子的关系更大。
这个时节正是家家户户秋收冬种的季节,朱老太爷的生辰八字一掐算,在他死后第三天就准备下葬了。
孙玉狗知道这次出大事了,顿时心中有点后悔。
他知道,如果朱家不出认朱梅花的话,那就更不会认他这个女婿。
朱家村是朱家的人天下,外来户不到二十户,所凡村中有大事都得由朱家人主持,他孙家在朱家村就唯一的一家,就是他成亲的那天,前来帮忙喜庆的还是朱家村姓人。
“梅花,要不我们把银子送回家去?”
把银子送回朱家去?二十五两银子啊,可不是二十五个大钱!
朱梅花恨不得砸开这个人的脑袋看看,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以前觉得这个人挺聪明的一个人,现在就这么一点小事他就慌了?爹娘再生气,还真能不认她这个亲生女儿?姐姐们一个个出事,爹娘嘴里虽说不管,可他们又有哪个不管了?
“给什么给?这是我爹娘该给我的压箱银子,我只不过是讨回来罢了。你怕什么?我是爹娘的亲生女儿,他们还真能一辈子生我的气?再说,要不是我大伯娘跑去气我娘,她能病倒?我爷爷能气死?这都是我大伯娘造的过!”
虽然这事与朱孙氏关系也不小,但是这事还是他们做得有点过了头,孙玉狗可比朱梅花成熟些:“梅花,不管是谁的过,既然出了事我们还是去认错吧。银子没了以后我们可以赚回来,要是朱家再不认你这个女儿了,那以后你连娘家人都没了。”
孙家在朱家村可是外来户,有不少的时候总会受人欺负,他一心想娶朱梅花主要上看中了她朱家的地位。
“我说你瞎操什么心?我可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当爹娘的要生气也只是一时罢了。你别操心了,过段时间我们再去讨好讨好,我娘还真能忍心不认我?
再说,要娘家人做什么?难道说我没娘家人了,你就对我不好不成?而且我娘不是已经醒了么?过段时间她好起来,再一看到大外甥,不就没事了?”
孙玉狗心一虚:“那倒不是,我哪敢对你不好?只是怕你心里不舒服。”
朱梅花哼了一声:“有什么不舒服?他们认也好不认也罢,反正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