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不清楚掌印,但的确是被人给打的,不是说出去祭奠爹爹顺便看看弟弟么?怎么就被人给打了?
小丫头眉毛一竖,顿时瞪圆了眼睛。
“我一等护国公家的人也感动!”
云琪一阵惊慌,连忙摆手:“不、不是的小姐,您误会了是、是云琪不小心摔得!”一边说,她一边怯怯的往后退了几步:“我、我先去洗把脸!”
说着,掉头便跑出了屋子,留下安茹回头看看横眉怒目的叶小小,半天之后,安茹才支支唔唔的说:“小姐,上次除那事儿之前,云琪也是一身伤回来的,不过她说是摔的,我也就没注意。”
嫩兔子眨巴眨巴眼睛,这才跺了跺脚,是了,绝对是被打的,上次云琪吓得浑身都打哆嗦,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模样,铁定就是被人打了之后要挟,今天依旧是如此,这个朱云碧,欺负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
真当她是个顺了毛的兔子了?逼急了管你是谁,照咬不误!
“安茹,你来!”嫩兔子叫过安茹,一阵耳语。
她还就不信了,这些人难道不知道除了皇族,一等公家是最大的么?
云琪回到自己的住处,洗了把脸,瞧着镜子里脑袋上的乌青,忍不住又红了眼睛,今日朱云碧又来找她,又是一阵恶言相向,让她继续找小姐的麻烦,但是从她进了护国公家的大门,且不说夫人跟老妇夫人,只小姐一人,对她都是极好的,可是她们放言不这么做就拔了父亲的坟,还要把弟弟送官……
“小姐,云琪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小人儿憋不住,捂着脸呜呜呜的痛哭起来。
第二日一早,叶小小照例去国子监上学,叶琴今天是最后一次送妹子,圣旨已经下来,明天他就要奔赴幽州,为叶家,为自己的仕途,乃至为妹子的未来而奋斗了。
国子监门口,众人一看到叶家的马车过来,纷纷让开一条路,这回连下人们都凑到一起,三三两两的说着什么,而后忍不住偷偷的嬉笑。
叶琴微微皱了皱眉头,将嫩兔子放在地上:“明日你三哥送你上学,正好他明日上任,你三哥脾气火爆,小小你看好他。”
嫩兔子眨巴眨巴眼睛,乖巧的点头。
三哥在家就是一小羊羔,出了门绝对摇身一变,从小羊羔变成大公牛,从头到脚都散发着牛气哄哄的赶脚!
“大哥你放心,三哥就由小小看着,绝对少不了他一根头发!”
看着自己妹子拍着小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大哥忍不住揉了揉兔子的脑袋,低头最后整了整妹子的衣领,这才利落的翻身上马,转头离开。
如果说封君然的美,是高高在上的暗夜帝王,是荒野里漆黑寂静的凶兽,是傲视一切残忍血腥的狼性,那么叶琴的美,就是刺目阳光下巍峨的群山,是让人眩目的勇者,带给人坚若磐石的安稳。
叶小小瞧着大哥离去的背影,周围的人说话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
“叶琴哥哥真好看,比起太子哥哥,倒是觉得叶琴哥哥更能保护我。”
“我也喜欢叶琴哥哥,总觉得他会忠贞不渝的只喜欢我一个。”
嫩兔子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喜欢?爱?她喜欢大哥、二哥、三哥,也喜欢太子哥哥跟四哥哥,但是老祖宗书里写了,爱只能专属于一个人,爱是刻骨铭心,比仇恨更让人痛彻心扉,却又甜腻的能腻死人,这些人对自己大哥的情感,就是爱么?
嫩兔子晃着脑袋,慢慢的往国子监内走去。
老祖宗还在书里说了,帝王无情,却有人假意逢迎,为的不是情于爱,是生物最原始的本性,侵略、占有、生存。
若是她,定不会要这些,她要的是一家平安,要的是相濡以沫,举案齐眉。
路过告示墙,抬头看看,原本挂在那里的风筝已经荡然无存,告示墙似乎被人刷过一般,干干净净的,连一点纸片都瞧不见。
“小小!”
冷漠的声音飘荡开来,这黯哑的嗓音,不用去看,她也知道是谁。
“太子哥哥。”
嫩兔子笑眯眯的回头,背光而立的太子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就像佛堂里刷了金漆的佛祖,同样明黄色的太子服流转出耀眼的金色,连五官的轮廓都跟着模糊起来,只那一双细长的眼睛,漆黑,深沉,就像坠在黄金之中两粒黑宝石一般,清冷美艳,让人不自觉地,丢了三魂七魄。
一瞬间,嫩包子的心猛地颤了一下,她伸手捂住胸口,掌心下,小小的心脏跳得极快,连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
“放心,欺负你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冷漠的太子,高高在上的未来帝王,言行举止透漏出天下任我平的豪迈与张狂,冷酷与杀戮,叶小小忽而第一次认识到,在她面前的这个俊美冷漠的少年,不是曾经叶家花园,而是真正天下我傍,生杀予夺的王储。
心脏,因此而跃动不已。
太子身后,国子监的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默的退开,迅速奔逃离去。
不管俩人是什么关系,现在远离这里绝对是最安全的,太子府的羽林卫已经搜了大半个长安城,现在太子殿下又在国子监里放了狠话,意思太明显了,绝对是要追查到底啊有木有?所以,赶紧跑,跑快点,别被波及了,再惹上什么无妄之灾才是王道啊。
一时间,人们都脚底抹油开溜了,公示墙下,只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子,遥遥对望,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