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兔子先拜了离开的三殿下,这才冲封怡然嘻嘻一笑,仰着脑袋道:“好!”
“你这个饭桶!”五殿下封羽然扬起长眉,手里的扇子不轻不重的敲在某只吃货的脑袋上,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依孤看,除了吃,什么都提不起你的兴致!”
叶小小捂着脑袋一脸纠结的推开数步,争辩道:“五哥哥净胡说,先生教过的民以食为天!”
封怡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封羽然则是一脸便秘的模样,扇子敲了敲掌心,无奈道:“做饭桶都能找这样伟大的理由,要不要孤也考虑考虑,先从饭桶做起?”
“不要!”嫩兔哥说了,玫瑰糕是小小的!”
“呀呵,你还挺精明!”
这绝对妥妥一只护食的兔子啊!
封怡然跟封羽然都被逗笑,五皇子无奈的摇着扇子叹气,四皇子却是十分温柔的揉了揉兔子的脑袋,感受着掌心里温热的发顶丝滑的触感。
“嗯,是你的。”封怡然牵起嫩兔子的小手,拉着,一步步的往国子监内走去,封羽然摇着扇子,无奈的跟上,都说一等护国公家里最受宠的便是这个小兔子,但是好像看来,不管是太子哥哥还是四哥,哪怕是父皇跟皇奶奶,似乎也都很宠爱这只兔子啊。
难道得宠什么的,也是可以传染的?
封羽然晃了晃脑袋,好吧,自己最小,的确也总爱多想。
把人送到西云殿,封怡然同封羽然这才离开,五殿下回头看着嫩兔子小小的背影,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四哥是看中她的单纯,还是看中她的家世?”
封怡然笑笑:“四哥若说都有呢?”
“那就想办法,把她变得精明些吧。”
五岁,在寻常人家,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贪吃、可爱、意图明显这都不算什么,但是在皇家,三岁的孩子便得知道意图不能明显,五岁就得老成持重懂得看人脸色,而叶小小太过于单纯,她并不适合尔虞我诈阴谋权术的皇宫。
“否则四哥努力到最后,不过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封怡然回头看着自己五弟,却见人笑嘻嘻的眯着眼睛,漆黑的眸子只剩下两道弯弯的月牙儿,整张脸就好像带着一副面具,除了笑容,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你管的有点太宽了。”
“哎呀,五弟也不过是说说嘛,四哥莫见怪!”
封羽然耸了耸肩膀,摇着扇子,大大咧咧的往前走去。
后面封怡然却是皱了皱眉头,回头又看了一眼西云殿。
五弟说的没错,倘若叶小小在诺大的皇宫连自保都做不到,叶家又怎么会真心帮助自己?到时候人没了,助力也没了,当真也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可他,就是喜欢叶小小的这份纯真,见惯了皇宫里女人玩弄权术,反而这一点难得的清明,却成了这污浊的皇城里,唯一吸引他的宝物。
难道为了自己的道路,就要将他视若珍宝的单纯,也化作一片污浊么?
封怡然晃了晃脑袋,突然第一次有点赞同母后的话,比起太子哥哥,他果然还是不够狠。
叶小小踏进西云殿,便注意到了大殿内的异样。
学生们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起,低头议论着什么,见她进来了,大家这才赶忙分开,一个个神情严肃的正襟危坐,虽然表现出一副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模样,但是那种刻意的神情,依旧彰显无遗。
即便叶小小再单纯,但也是能感觉出来的。
嫩兔子皱了皱眉,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回头看看,王茜低着头在练字,朱云碧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怎么瞧着怎么闹心。
昨天明明是她们找麻烦,干嘛今天弄得好像找麻烦的是自己似的?
肉兔子暗地里握了握拳头,总之,连老祖宗都说了,以暴制暴才是最管用的,别人打你的左脸,你一定不要傻乎乎的伸出去右脸,而是要转身照着脸呼,用砖呼,使劲呼,呼到她娘都不认识她为止!
想到老祖宗写的这几句话,嫩兔子忍不住浑身热血沸腾,话说老祖宗您怎么能这么有哲理,这么有学问呢?简直要膜拜的节奏啊!
兔子一扫刚才的阴霾,眉开眼笑。
赵有才一进门,便看到坐在头一位的兔子笑眯眯的看过来的可爱模样,忍不住自己也跟着会心一笑,话说自打这小丫头来了之后,每天见她这么一笑,似乎连自己胸中的郁闷也跟着消散了一半,整个人都开心起来。
先生心情好,自然讲的也好,翻开千字文,不消一会儿便教了三篇,余下的时间孩子们便聚在一起练字,王羲之的字是所有大家一致推崇的,自然也是学堂必不可少的课程。
西云殿内,顿时飘散一片墨香。
国子监外,云琪抬头看看,距离用饭的时间还早,她回头看了眼国子监,咬了咬牙,抱着篮子贴着墙角,慢慢的离开了。
拐出大街,摸进胡同,云琪一路小跑,三拐两拐,拐到一个低矮的茅草房,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十分的昏暗,只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坐在破旧的席子上,手里还捧着一本又脏又旧的书。
“姐!”云浩抬头,看清楚了来人才轻呼一声。
云琪放下篮子,动作飞快的从手里掏出一块帕子,打开了,递到弟弟的面前。
帕子里包着的,正是叶小小给她的那块双色豆糕。
“这可是皇宫里的东西,浩儿,快尝尝!”
“姐你吃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