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满了蔷薇的花架,起起伏伏的延伸到花海,小小的花苞迎风摇摆,在嫩绿的一片上铺开点点艳丽的色彩,叶小小立在艳丽的色彩之中,白嫩的肉脸蛋绽开可人的笑容,大眼睛乌黑灵动,带着属于这个年纪的孩童所特有的纯真,仰头间,露出遮挡在阴影下白皙的脖颈,肉肉的,绽开一片粉嫩。
“四哥哥,你看,这才是蔷薇,那是月季!”肉兔子举起手,将两朵花苞凑到封怡然的面前,四殿下也是一身常服,雪白而又柔美,就像一尘不染的白玉。
封君然的脚步猛然间一顿,静静的停在了花架的阴影下面。
魏有停只觉得空气骤冷,偷偷看去,太子殿下嘴角那一抹弧度,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又生气了?
抬头看看,见对面的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里。
叶小小听到动静,转头,便能看到立在花架阴影下的人,她是头一次见到太子身穿红衣,只觉得平时冷硬的人恍若忽然变成了一团火,花架成了分割暖春与寒冬的分界,上面骄阳似火,阴影下,俊美的少年却冷漠的像来自地狱的九幽之火。
然儿这一点只会让人心惊胆寒的火,却好像有魔力一般,让人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冷漠、阴沉,那双漆黑的眸子毫无起伏,好似凝了千年寒冰,面无表情的模样,看得人寒彻心扉。
叶小小刚要张嘴,手便被封怡然拉住,嫩兔子一愣,似是想起了什么,偷偷往后挪了几步,竟然躲到了四殿下的身后。
太子原本冷漠的脸色,跟着又阴沉了几分。
封怡然笑笑,行礼:“太子哥哥,小小定是玩累了,不知道太子哥哥过来是?”
“为皇奶奶而来。”
说罢,转身往后堂走去,袖袍翻飞之间,漆黑的发丝划过朱红的衣袍,一根根的流泻下来,少年冷漠冰寒的侧脸划过花架绚烂的阴影,竟然美的让人拔不开眼,恍若魂儿也飞走了一般。
嫩兔子看着人离去的背影,顿时觉得自己似乎是做错了什么一般,整个人都觉得心里堵得慌。
“四哥哥,这样就可以了么?”嫩兔子扬着脸,眨巴眨巴眼睛,这样就不打扰太子哥哥了么?可她为什么觉得,太子哥哥并不高兴。
封怡然笑的温婉:“自然,你瞧,太子哥哥也走得很急,他一定是有急事。”
嫩兔子点点头,转头看看,安茹不在,只有云琪在一边伺候。
“云琪,我渴了。”
转身去喝茶的兔子,也就没有看到,四殿下瞧着太子离开的方向,微微翘起了嘴角。
三天的假期,封君然再没来过护国公府,只有四殿下偶尔过来,拉着叶小小,一同嬉戏玩耍。
开学的日子,叶琴依旧带着妹子去学堂,下车的时候,正好赶上皇子们来上学,遥遥看去,封君然今天依然是一身红衣,乌黑的发丝只用一枚墨玉簪子松松的别住,其余的,则如蚕丝一般披散在肩头,微风徐来,乌黑在朱红的底色之上绽放,白皙的面容从红与黑的背景之中透出来,神情清冷高傲,耀目慑人。
叶小小静静地看着,她的太子哥哥就这么目不斜视的下了马车,静静远去,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今天的太子殿下好冷酷啊!”
“是啊,没想到红衣也能给他穿出如此味道!”
女学生们唧唧喳喳的议论,也跟着慢慢进了学堂。
不知道为何,小小觉得心里有点压得慌,她觉得有必要找太子哥哥说清楚什么比较好。
一边想着,一边进了学堂,才发现自己的座位上堆满了礼物。
精致的玉佩,上好的香囊,各种水墨字画一一铺开,竟然小山一样堆在书案上,甚至还有装不下的,围着书案掉了一地。
“这是什么?”肉兔子甩开爪子,好奇的抓起一样看了又看。
“这是喜欢你的人送你的,瞧瞧!”有人指着对面的东阳殿,果然见到一群男孩子趴在窗户上往这边瞧,见她看过来便跟着忍不住吆喝起来。
西云殿的女学生们跟着一阵哄堂大笑,嫩兔子眉头一皱,回头看看,便见朱云碧掩着嘴,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哎呀小小妹妹,才来学堂没多久,就收了这么多定情之物,就快快选一个,定了终身吧!”
朱云碧喊了一嗓子,人们跟着起哄,明明隔着很远的两座殿堂,此刻声音却交融在一起,呼啦啦的几乎要掀翻了屋顶。
肉包子眉头皱的死死的,即便女子能上学,大家也都遵从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准则,不经媒人私自交换信物,是为私情,是见不得台面的,更是被人所不齿的。
朱云碧,是打得这个主意?可惜,她学的是老祖宗的厚黑学,可不是淑女的礼仪规矩。
嫩兔子松开眉头,肉脸蛋上挂上淡淡的笑容,干脆将小包袱松开,书本拿出来,顺便把桌子上的礼物全包了进去。
“小小妹妹这是打算全要了么?”朱云碧叫了一声,女学生们又嗤嗤的笑了起来。
肉包子不搭理他们,直接背上鼓囔囔的包袱,进了东阳殿。
“不是全要了,是去挑人去了!”
背后传来嘻嘻哈哈的调笑声,现在,一等护国公家的小姐,已经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柄。
东阳殿内,一干男学生停下笑声,略带惊讶的看着这个五岁的肉包子,而几个大着胆子跟过来的女学生,也趴在窗上,好奇的往里面瞧着。
叶小小走到先生的位置,包袱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