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虞忠应声好,退身而出,一边琢磨着宋灵素话里的意思。
她的意思是说要他跟别的女人结婚?是要他跟阿琴吗?不然她找阿琴做什么?
一定是刚才凤玉雨跟她说了什么,难道她从皇上那里听说了他和阿琴的事?
然后她以为他和阿琴真的那啥关系?
一定是了,不然宋灵素为何要他找女人结婚?还要找阿琴?
这下误会大了,可一时又解释不清楚,急人!
那她的意思是赞同还是反对呢?
看她发脾气的样子,难道是不希望他和阿琴在一起吗?之所以那样说,难道是气话吗?
她的心思真难猜,他就从来猜不透她,只觉得她很漂亮很可爱,想要与之交往。
他自认自己是个聪明人,可在她面前完全像个超级笨蛋。
这让他深刻体会到佛家说的“情生智隔”的含义。
情生智隔,想变体殊。
他亦害怕自己因为太过于迷恋她而意志萎靡不能实现人生梦想,甚是担忧。
于是他暗暗提醒自己,要克制节制隐忍这份感情,把这份爱放心里就好了。
等到功成名就时,再向她表露自己的心声。
同时强迫给自己心理暗示:瞧,她说话那生气的样子,那冷漠的眼神,根本就是讨厌你。萧虞忠,你就死心吧,你们根本就不可能。你做什么,皇帝都看着呢,现在这样懦弱的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保护好她。只有等到变强大的时候,你才能有拥有她的实力,不然诺盛生不可能姑息。
因为是深深地爱恋,所以愈发卑微,才越觉得希望渺茫。
她对他微笑,他便觉得世界明媚。
她对他生气,他便觉得世界阴暗。
她完全成为了他心情的晴雨表,他却聪明地将情绪掩饰得很好,极力不表露在脸上。
可再会隐藏,说话也会露马脚,在他找到阿琴时,愉悦道:“公主找你,说有秘密要告诉你,你快去问问。”
阿琴面带狐疑地进房来,因为刚才萧虞忠说宋灵素找她时神情挺怪异又挺神秘的,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什么都没有说。
她以为见到宋灵素会聊一些比较沉重的话题,没想到宋灵素神情愉悦地说道:“好想出去走走,阿琴你快带我出去透透气,再不吹吹风,我都要发霉了。”
“可你的腿还没有好呢,还是卧床休息的好。要不我把门窗都打开。”阿琴无奈一笑,忙着去开门窗。
窗户虚掩着,窗棂在秋风里使人不易察觉地颤抖着,哀叹着秋之凉寒。
“我就想出去走走,你不知道这每天躺床上的感觉有多难受,整个人像条毛毛虫,越睡头越昏沉。”宋灵素说着咬牙抬起双腿抖了抖双脚,动作迟钝而僵硬,自我调侃道,“怎么跟安了假肢一样。”虽然她也不知道装假肢是什么感觉。
又小心翼翼地双脚垂地,扶着阿琴的胳膊,说,“应该快好了吧,估计能走了。我这么年轻,恢复能力强,骨头长得快……”
她单腿站立,受伤的腿还是不敢使力,拍了拍阿琴的肩膀,道,“走吧,我这样单腿跳着走,也行的。”说着就朝门口蹦了几步。
“小心,小心,别逞强啊。这多费力啊。”阿琴忧心地紧拽着她的胳膊,生怕她跌倒。
“去哪里啊?”阿琴很是茫然地跟着她。
“去找老酒儿,那家伙估计又在喝酒。这些日子没有见他人,他没有醉死吧?”
“他啊,每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觉,过得很颓丧。你见了只怕会生气。”
“是吗?去看看吧。”她非常平淡地说,实际暗喜,心想,那就过去喝一杯好了。
突然她又后悔叫阿琴了,早知道自己偷偷摸摸地去,只怪刚才气上大脑,才会冲动的让萧虞忠叫阿琴来。
不过也好,有阿琴搀扶着去找老酒儿,总比自己去的好。
这要命的腿,什么时候才好。
人就是这样,身体好的时候,从来不在意,只有真的受伤了难受了,哪怕只是一个小破皮都会心烦。
在去找老酒儿的路上,宋灵素一边单腿蹦蹦跳跳,一边四下张望,生怕遇见萧虞忠,怕她的酒就喝不成了。
还好,一路上也没有见到萧虞忠,大概他根本就不在妙意阁吧。
费了好大的气力,她终于来到了老酒儿的房间外,好久没有运动,这一跳,跳得全身骨头痛。
站在门外,听见屋子里有动静,她想老酒儿应该在屋里,于是她将阿琴打发走。
阿琴也没有多想,就走开了,只说忙完了一会儿再来。
屋子里抱着酒壶坐在地上打盹的老酒儿,见宋灵素来了,眯缝着眼睛咕哝了一句:“你怎么来了?”又指了指椅子,“坐吧。”
宋灵素噙着丝笑,小步跳到椅子旁坐下,这一坐下来,感觉好极了。
“有酒喝吗?来讨口酒喝。”她边说边搜寻着屋子里,看到墙角有一个酒缸。
这酒缸她认识,之前她在冷宫和葳彩苑住时,老酒儿都带着这酒缸,酒缸就是他的人生伴侣。
“缸子里。”老酒儿口齿模糊地指了指酒缸。
“好吧,我自己来。”她想是自己来讨酒喝,能不劳烦老酒儿就不劳烦的好。
她一跳一跳地跳到酒缸旁,缸子里的酒快要见底了,不过也足够她喝了。
她舀了一碗酒,什么都不想的咕咚了两口。
酒的度数不高,味道甘甜,比甜酒的酒味重些。
“好喝。原来酒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