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赔!”萧虞忠见宋灵素痛苦的模样,慌乱得六神无主又痛心疾首,自责道,“都怪我,要不是我……来,我背你!”
二话不说地蹲下身来,宋灵素撇了撇嘴,只能让他背。
虽然极不情愿,觉得姑娘家前胸贴别人后背又别扭又尴尬。
他背着她,感觉比刚才抱她时轻松多了,脚下生风,恨不得立刻飞回妙意阁。
“萧虞忠。”宋灵素伏在他的肩头,轻轻喊了一声。
“嗯?公主,怎么了?”他别过头,眼风看到她痛得表情扭曲的脸。
“你怎么赔我的腿?”她忍住笑,故作怨责。
“我……我,不知道。”他一脸茫然,因为使力,脸际通红,额角甚汗。只一心想带她看太医,完全不能思考别的问题了。
她故意冷哼:“哼——不知道?难道是不想赔吗?我跟你说,你得对我负责!”
她脸上冷漠,其实心里在偷笑,觉得欺负他是一大乐事。
他老实巴交地点头回答:“当然,我肯定会对你负责。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暗恨自己把她给摔了,恨摔的不是他自己,恨自己不能代替她去承受这身体上的痛苦。
“这还差不多。”她偷偷一笑。
俩人终于回到妙意阁,跑腿的太监连忙去请太医。
宋灵素成为了众人的焦点,下人们见她受伤了,手忙脚乱地围着她团团转,又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她躺在床铺上,看见大家望着她焦急的神情,安慰一笑:“没事的,大概就是骨折了,休养些日子就好。你们忙去吧,别在这里站着了。”
萧虞忠冲下人们摆摆手,大家伙退出房间,只留阿琴一旁伺候着。
阿琴关切地问怎么回事,宋灵素就忍着痛带着笑轻松地描述了一番受伤的经过,又把皇后进宫的场面夸张地描述了一番。
可阿琴对皇帝的婚事并没兴趣,只忧心宋灵素的伤,一边焦急道:“太医怎么还不来?”
“太医会看骨科吗?我怕太医技术不好。”宋灵素撅起嘴,觉得宫廷太医一般都是看看内科,这骨科能行吗?
而且这坑爹的朝代,医生的医术能好到哪里去?
从前她看史书,书上说古代的医生连人体解剖都没有实践过,因为医生还没有通过解剖尸体来了解人体的觉悟。
对于宋灵素的怀疑,阿琴和萧虞忠都很惊讶,因为在他们看来太医都医术精湛,从来都不曾怀疑。
“放心吧,太医院的太医都是医术经得起考验的。”萧虞忠肯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你腿骨折过?”宋灵素好奇问。
他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以为是责怪他的意思,于是哄道:“你的腿会没事的,一定会好的。”又心痛地望着她的腿,问,“痛吗?”
“痛!很痛!”宋灵素痛得已经一身冷汗,脸色发白,恨不能立刻全身麻醉来缓解这疼痛。
她痛得眼泪都要飚出来了,但又实在没有流泪的心情,因为眼泪毫无用处。
阿琴揩拭着宋灵素脸上的汗水,满眼心痛,道:“苦命的公主……”
她这话还只说了一半,宋灵素忍不住噗嗤一笑,道:“不苦命,还好。公主很好。”心里觉得公主一词好喜感。
在大家的翘首等待中,太医谢利终于匆匆奔来,见到躺床上痛苦不堪的宋灵素,二话不说地就开始为其诊治。
见谢利严肃冷静的神情,宋灵素极力一笑,道:“好像是骨折了,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谢利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又低下头继续查看她的伤情。
她的小腿破皮处的血已经凝固,整个小腿肿得老高,红得发亮。
谢利低头查看了半天,然后询问:“唉,怎么摔的?”
宋灵素见他半天不给自己清洗和包扎伤口,痛得不耐烦了,不禁埋怨道:“你废话怎么这么多,能医好我的腿吗?快点把我的腿用石膏给固定起来吧。”
她见他看了半天也没个动静,还问东问西的,忍不住郁暴了一句,完全不懂他心痛的心情。
说完了又不免暗暗自责,不该用这种口吻对他说话,明明是自己麻烦他,还一副凶恶的样子,太不应该了。
终于明白在21世纪为何医患关系会那么紧张,难怪医生都是被病人家属殴打的对象。
谢利见她责备的口吻,心里委屈得很,本来就心痛得想哭,见她责备,越发难过,竟然不能自控地眼睛泛潮。
宋灵素瞧在眼里,问:“怎么了?你哭啥?”
“没事。”谢利连忙抹了一把快要跌出眼眶的泪水。
“莫非是你不懂如何治骨折?”萧虞忠焦急质问。
谢利低头不回答,一边清洗她的伤口,一边吩咐下人们去准备他所需要的东西。
宋灵素蹙眉看着他,牙槽紧咬忍住痛,只能任他捣鼓,揣测是不是自己的话说得太重了,而惹他哭。
毕竟这是个年轻的小太医,心理承受能力有限。刚才她的语气确实很不好。
下人们终于送来了几块,按谢利的尺寸要求剪裁好的木板,还有绷带、药膏。
房间里人们都屏息凝视着谢利的动作,宋灵素一直紧盯着自己的腿——看着自己的腿被敷上药膏,又被缠上厚厚的绷带,最后又被四块木板夹住,来了个五花大绑,像个粽子一样。
谢利长吁一口气,说:“好了,一个月之内都卧床休息,不要下床。”一边说着,一边清洗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