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元意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尽管不喜欢姜汤的味道,却也犹豫,捧起姜汤几口就喝了下去。回头一看,却见萧恒皱着眉头看着姜汤,没有一丝要喝的意思。
元意把手中的空碗搁下,问道:“怎么不喝?”
萧恒鼻子动了动,嫌恶地看了姜汤一眼,道:“爷的身子骨好得很,哪里需要喝这些什劳子东西。倒是你,喝一碗怕是不够,把这碗也喝了吧。”
元意不由失笑,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端起那碗姜汤,凑到他嘴边,坚决道:“不行,你必须喝。要是病倒了我可没功夫照顾你。”
看着眼前深色的颜色,萧恒的眉头皱得更深,瞥了一眼元意的脸色,他只好不情不愿地就这她的手喝了几口,还剩下小半碗的时候,就撇过头,怎么说也不肯再喝了。
元意无法,只好由他去。此时下人已经抬了热水进来,便让萧恒进去泡个热水澡,她转身对素梅道:“我记得之前曾给爹爹做了一套衣服,没能送出去,你去翻翻还在不在?”
素梅闻言便笑开了,道:“还在的,前阵子奴婢刚刚收拾过,这就去给姑娘拿来。”没过一会儿,素梅便捧了一袭蓝色的长袍和里衣过来,递到元意,道:“就是这个了。”
翻看着手上的衣物,元意的神色微微赧然,着件衣服是她学会制衣不久之后做的,只是手艺拙劣,针脚不密不说,就是上头的纹饰也绣的歪歪扭扭的,像是小儿涂鸦一般。最后她没脸送出去,收起来压了箱底。
要不是萧恒需要换洗衣服,她还真不想拿出丢人现眼。她硬着头皮走进隔间,就见萧恒正坐在浴桶里,露出半截小麦色胸膛,结实劲瘦,充满了力量感。
看到她进来,萧恒连忙朝她招手,眼底含笑,道:“意儿过来。”
元意放手上的衣服搁在架子上,犹豫了一下,朝他走过去,捧起他被雨水打湿的头发,问道:“洗了头发没?”
萧恒瞄了元意一眼,理直气壮道:“没人伺候,爷怎么会洗。”
元意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没和他计较那些小心思,把他的脑袋压在浴桶的凹槽处,道:“我帮你洗总行了吧,瞧你这土财主的模样。”
萧恒的唇角挑起一抹微笑,满意地看着元意,赞叹道:“这还差不多,意儿终于意识到你为人妻的职责了。”
元意正在解着他头上的金冠,闻言不由地手上一用力,被扯到头发的萧恒顿时吃痛地嘶了一声。元意眨了眨眼,惊慌而无辜地看着萧恒,“夫君没事吧,我第一次做这种粗活,手艺不好,请夫君不要见怪。”
也只有戏弄他的时候,元意才会规规矩矩地叫他夫君,往常不是你来你去,就是生气的时候连姓带字地叫他萧从远,说起来,她竟是从来没有好好地称呼过他。
萧恒磨了磨牙,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会,意儿亲手伺候,为夫不知有多舒服。”头上忽然又是一痛,萧恒只觉额头一鼓一鼓的,待听她夫君夫君叫个没完,突然没有了第一次听的喜悦,只觉心塞的很,连忙纠正道:“爷允许你以后称爷的字。”
元意眨了眨眼,不知他怎么突然扯到这个问题,疑惑道:“从远?”
萧恒点点头,一副恩赐的模样,道:“不错。”
不管如何称呼,对元意都没什么区别,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只是看他这副得志便猖狂的小人模样有些不顺眼,接着给他洗头的功夫不知拔了他多少根头发,看着他扭曲着脸说着违心话的样子,有说不出的解气。
分明是个不着调的人,她刚刚是被太子惊坏了脑袋才觉得萧恒这厮稳当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