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和史昌根本没料到义渠国不知什么时候却在陇关前设置了关卡,那些驻守的义渠骑兵见到苏秦和史昌的马车,把他们拦截下来,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细细检查了一遍。
史昌老爷子看着他们粗蛮无礼的行为,不满地撅着嘴,冷哼了好几声,嘴里小声地嘟囔道:“真是小题大做,拿根鸡毛当令箭。”
义渠骑兵反正也听不懂他说的华夏语,苏秦也未加劝阻史昌。
义渠骑兵的队长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壮年汉子,头上绑着一根宽牛皮大带,装扮威风,学着中原武将的样子,脑袋后面也插了两根鶡鸟的尾羽,红色的羽毛和黑色的羽眼相衬,煞是好看。
他身上披挂着两层兽皮缝制的甲衣,那可不是一般的甲胄能比的,足以抵挡力道强劲的弓矢和刀剑。
骑兵队长听见史昌老爷子的嗤嗤冷语声,狠狠地瞥了他一眼,更加仔细盘查,可是最后仍然是一场空,根本没有发现里面藏着什么值得怀疑的东西。
骑兵队长很不甘心,带着故意刁难的心理,怀疑苏秦和史昌出关的动机,横加阻拦,就是不放行。
苏秦用并不十分通顺的义渠话一个劲儿地向他们解释,说自己是普通的商人,刚刚运货物到义渠,正要返回去。骑兵队长就是不听,一个劲儿地摇头不允。
史老爷子不由得恼怒起来,他撺掇苏秦尽快闯关,别再与他们废话,以免耽误时间,拖延到傍晚才能过陇关,那时陇关道路就变成了随时让人送命的危途。
苏秦却有些踌躇,他非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并不希望诉诸于武力,所以仍冀望于说通义渠骑兵队长,对他们网开一面,放行马车。
史昌见苏秦太过文雅,自己一气之下,直接赶着马车向前飞奔而去,那些骑兵可不是好惹的,马鞭一扬,一百多骑士在队长的率领下旋风般追了上来,向着马车的两翼包抄。
骑兵队长居于正中,仗着自己的马快艺高,一马当先,紧追不舍。
义渠骑兵们“呕、呕、呕”地呼啸着,周中的长矛和弯刀直接就招呼向马车。史昌绝没想到义渠的骑兵如此迅捷和凶悍,老爷子不由得心惊肉跳的。
苏秦被义渠骑兵的疯狂激怒,大喝一声,手中青霜剑刷地一声出鞘,只见寒光在空中一闪,然后漫天飞舞,弯刀和长矛的尖头像朽木一般被削掉,十几个尖头几乎同时坠地,那些追击的骑兵和苏秦都是一愣。
青霜剑竟然锋利到这般不可思议的地步,连苏秦自己也是未曾预见到。
苏秦趁势长身而起,一把将最靠近马车的那个义渠骑兵推堕马下,抢过他的坐骑,杀入到义渠骑兵阵中,手起剑落,展开天舞剑术中的进击剑势,之间片刻之间,一段段兵刃的尖头飞上了天。
苏秦左冲右突,将义渠骑兵的阵脚彻底地冲乱,他有意不下杀手,只是或击破对方的兵器,或击伤对方的马匹,不到一刻钟,义渠骑兵就留下了五十多个伤员。
剩下的骑兵们都被吓呆了,心说:“这是哪门子邪门宝剑和独门剑法,怎么一闪而过,都没看清楚就被伤到,幸亏躲闪及时,方才没有性命之忧。”
他们其实所不知的是,苏秦有意未下杀招。不过他们哪里还敢再拼命向前,追击的阵势顿时一挫。只有那个队长仍然不死心,带着十来个随从策马狂追史昌赶着的马车。
他们堪堪再有几步就赶上马车,正不断地用手中的长矛和弯刀击打马车。苏秦见状,担心他们伤着了不会武功的史老爷子,心急如焚。他紧踹马蹬,并用剑柄使劲戳打坐骑的后臀。
苏秦胯下的马儿受到刺激,使出极限速度向前狂奔。
他尚且未追上义渠队长的坐骑,身子就向前一纵,青霜剑出手,一道寒光闪过,直削过义渠骑兵队长的头皮上部。
青霜剑未触及对方的头部,但是已削过鶡羽,那么柔弱飘舞的羽毛,在锋利无比青霜剑下,也瞬间断成了两截。
骑兵队长感觉到头顶有凉意拂过,觉察到苏秦已到身后,他毕竟是当队长的,并未惊慌失措。
他将手中的弯刀的刀尖向后指了指,身边的随从们马上明白了他的指意,只见他们在急速向前奔跑的过程中,突然拨转马头,同时手中的兵刃齐刷刷地向苏秦砍戳而来。
义渠人不愧是在马背上长大的,竟然能在转瞬之间,将马头调转,而且身体不摇不晃,还能借势使力,对准苏秦一个目标合力击杀。
苏秦惊觉义渠骑兵改变了攻击方向,他想要闪避已经根本来不及了。情急之下,他手中的青霜剑纵横飞舞,将守势中的封的招式放弃,全取削的招式和劲道,也不管是否伤及对方的人员。
只见对方的刀茅折断,血肉横飞,转眼之间,那些义渠骑兵手中的兵器成了废铁。
骑兵队长一见,瞠目结舌。他的那身坚韧得足以抵挡刀剑劈刺的兽皮铠甲,不知什么时候被青霜剑的剑锋所扫过,从左到右裂开一尺多长的口子,露出了受伤的肋部。
义渠骑兵彻底给青霜剑的锋利震慑住了,一个个地呆若木鸡,连队长都停滞不前,剩下的随从哪里还敢再拼命追赶。
苏秦将青霜剑直指义渠骑兵队长,用义渠语向他怒喝道:“我暂且放你们一马,如果你们继续追赶,可别怪我手中青霜剑不留你们的性命。”
他说罢,打马擎剑,向前追赶上史昌的马车,两人一起向陇关的口内驰去。
等到义渠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