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听了江何与白雍身后的黑手,有所醒悟,说道:“如此说来,白雍和江何都是被幕后的人操纵的了。那这个人究竟是谁,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呢?”
苏秦说道:“一定是这样的,在我看来,那个幕后的人更为关键,更为致命,他才是一出出所谓暴毙狱中,然后又借尸还魂的主谋和操控人。这个人到底是谁?我现在还不能肯定,但是从宗正赵容与流庐剑二师兄江何的勾结,能暴露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陈丹想到了牛三后来所讲到的宗正赵容拜访江家,她觉得苏秦所分析出来的幕后黑手,一定就是赵容,所以她说道:“我觉得那个幕后主使一定就是宗正赵容,他怀有不可告人的企图,所以才把流庐剑门的高手收拢在自己的帐下,为他卖命。”
苏秦点了点头,说道:“丹妹儿与我猜想的一致,但是我不太明白的是,赵容处心积虑地结交江湖高手,他意欲何为?”
陈丹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她本来对这些政治上的阴谋不太感兴趣,若非是为了帮助苏秦,为他分忧,陈丹才不愿参与到这政治争斗之中呢!她自言自语了一句:“是啊,赵容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苏秦眼睛望着前方,他其实自己大概地已看出了赵容的企图,如果牛三说讲的基本是事实,那么赵容勾结和豢养流庐剑门的高手,目的仍在于图谋赵国的最高权力——国君之位。
苏秦经历了赵国的奉阳君赵成、宣阳君赵运与侄子赵雍的储君之争,又经历了齐国的田成与田辟疆的王位之争,还有那楚国,不也是当太子时的芈槐,处处防备着其他人觊觎自己的位置,后来终于暗刺屈辛之父——楚国宗正屈建?
发生在宗室内部的斗争,其矛头必然会指向最高的权力,因为都是赵氏的子孙,为何有人能成为国君,包揽一切大权,为什么有的人却要寄人篱下、仰人鼻息?不管哪一国,不管哪一代,这宗室内部的权力之争都是必然存在的现象。
苏秦发觉陈丹有些心不在焉,他当然理解陈丹的疲惫心情,同时对她的辛劳付出心怀感激。但是,此时陈丹的作用非常关键,她是很多情报的汇聚点,苏秦即便是心疼陈丹,但也不能让她从目前的任务上撤离下来。
苏秦感觉有必要告诉陈丹一些实情,于是简单明了地回答她的问题,说道:“若论宗正赵容的目标,一定就是君位,他倒不一定是盯着合纵大会,一定要加以破坏。只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乱中取胜,实现自己的目的而已。”
陈丹不解,问道:“赵容盯着君位,那也就是说,他要对赵侯不利,干掉赵侯取而代之吗?”
苏秦慎重地回道:“那倒不见得,因为赵侯在赵国当国君已经有二十多年,深得赵国的人心,他即便是干掉了赵侯,也不能服住了赵国的人心,赵容没有那么傻。”
苏秦告诉陈丹:“赵容要干掉的目标,应该是当今的储君——太子赵雍,他的两个哥哥都折在了这条夺储的路上,他不以为戒,反而更是变本加厉地图谋暗害赵雍。”
苏秦提醒陈丹道:“你还记得先前曾在桃花园中喝得酩酊大醉的那两个林胡人吗?”
陈丹略一回想,记起了那两个粗鲁的宾客,她还记得当时苏秦安排她们一班歌舞伎人,千方百计地从他们的嘴里套情报。最后,还是机灵的梁月儿套出的情报最多,还得到了苏秦重重的赏赐呢。
陈丹盯着苏秦,使劲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当然记得那两人,他们曾透露出于赵国权贵勾结的情报。”
陈丹说到这里,她也明白苏秦为何重提林胡客人,陈丹说道:“难道那两个林胡宾客说说的赵国的内奸,竟然就是宗正赵容不成?”
苏秦倾心相告于陈丹:“正是如此,林胡部落与赵国权贵勾结,派出狼骑军袭击霍太山祭祖的太子,目的就是要除掉太子,空出了储君之位。”
“起初我怀疑做内奸的赵国权贵是宗正赵容,但是不敢断定。现在,又出现了所谓借尸还魂的江何,赵容与他勾通交结、拉帮结伙,还不是要继续实现他除去太子赵雍的终极目标吗?”
陈丹听到了这里,深深觉得赵容十分可怕,她念叨道:“这赵容简直太疯狂了,一计不成、再施一计,费尽心机干掉太子赵雍,着实令人闻之而毛骨悚然。他就那么仇恨自己的侄子赵雍吗?”
苏秦说道:“如果赵雍没有当上了太子,那赵容根本就不会恨他,也不会动他的半根汗毛,但是一旦赵雍成为了储君,那就成为了赵容的眼中钉、肉中刺。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果是赵容的哥哥奉阳君赵成或宣阳君赵运当上了储君,一样会成为赵容下手除掉的目标。”
陈丹听了苏秦直指赵容的叵测居心,她都感到胆寒,将身子往苏秦的怀里倚了倚,都有些发抖,说道:“丞相卷入到这场纷争之中,可得要处处小心,这些人的心机太可怕了,说不定就在哪个暗处下黑手啊!”
苏秦搂住了陈丹的腰身,抱紧了她的纤腰,说道:“是啊,人言江湖险恶,其实官场更险恶。”
“赵容的存心可算蓄谋已久,我认为,那江何当年根本就没有死,他一定是被暗中放出了监狱,逃跑到了魏国。背后做这个安排的人,应该正是赵容。”
陈丹再往苏秦的怀里靠了靠,问道:“赵容当年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就是因为要收买江何,让他俯首帖耳地听从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