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奋摆了摆手,回道:“庞将军放心,我们把守的焦阳城固若金汤,三面环山,只有北面是敞地。我率军出城迎战,即便是遇到了合纵军又当奈何,敌不过时,撤回来就是了,料他们也奈不了我何!”
庞赐劝道:“敌军的情况不明,如果纪将军冒然出城追击,陷入了合纵军预先布置的伏击阵中,那可如何是好?”
纪奋满不在乎地哈哈笑了几声,回道:“庞将军多虑了。我纪奋也不是那粗心大意、莽莽撞撞之人,你说得这一点我早已想过了。那焦阳城的前面不远处就是鹿鸣谷,谷中狭窄难通,又乱石嶙嶙,两侧岩壁陡峭,高达万仞,他们合纵军就是鸟儿,飞到山顶都费力。哪里能布下阵来!”
庞赐再次相劝:“我看还是少带一些士卒出城,只要将那些骂阵之人吓跑就得了吧。”
纪奋转而气愤地骂合纵军道:“这些合纵军的宵小们实在太可恶,言语粗鄙不堪。我看他们不过是一些兵痞而已,我多带些人马,才好将他们一网打尽,以解心头只恨。今日是来我焦阳城专门欺辱我纪奋的,这口恶气我实在咽不下去!”
庞赐刚才着急万分,起床时使力过猛,受伤的肋部感觉疼痛难忍,他脸上流着豆大的汗珠,还想要勉强着劝说纪奋。但是纪奋却不再与他多言,他将手中的令旗向前一挥,命令道:“儿郎们,咱们一起冲杀出去,快速奔向合纵军的骂阵宵小们,打他们各措手不及。”
秦军将士个个都被焦阳城下的骂阵给弄得火冒三丈,他们早已冲动着要去迎战呢。闻听到主将纪奋的号令,这些人摩拳擦掌,跃跃欲动。
城外的徐路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当然注意到纪奋下了城楼,他再一看城楼上的守军,很多人都随着主将下楼。徐路心里明白:“这秦军终于按捺不住,要出城迎战了。”
徐路马上让身边的传令兵到骂阵的士卒中传达新的命令,要他们一边不停歇地骂着,一边还要悄悄地把背后背着的弓箭取出来,随时准备以羽箭迎战出城的秦军。
焦阳城的城门一开,秦军就撒着欢儿地向前奔跑了出来。纪奋见焦阳城下的合纵军人数只有三千,而且看似都是一帮游兵散勇的样子,因此根本就没把他们放下眼里。
纪奋也不管什么排兵布阵,只是勒令将士们快速追击,务求将城下骂阵之人合围而歼灭。
徐路率领着合纵军的诱敌士卒站在离城门不到一里的地方,他眼看着城门打开,于是就把手中的令旗挥下,命令道:“所有的军士赶快将自己手中的羽箭全数射出,不留一枝,咱们射完后就撤退,使劲往回跑,根本就不要什么队形。”
合纵军骂阵的士卒早已弓箭在手,他们于是不管瞄得准不准的,索性把身上携带的羽箭悉数射出,这时只见纷乱的一片羽箭,四散往焦阳城北门口设了过去。
秦军一开城门,就遇到了合纵军的羽箭伺候,他们追击的脚步不由得停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