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钧见劝说苏秦丝毫不起作用,气呼呼地站了起来,甩了甩袍袖,噔、噔、噔地下楼而去。
苏秦被宁钧一番逆耳之语给扫尽了兴头,闷闷地坐在几案前发呆,早已没有了继续饮酒了念头。这时,两位夫人听到门外的动静,从小厅堂中出来看个究竟。
此时,宁钧已经远去,孟婷和魏佳走到了苏秦的身边,向他打听刚才发生的事情,苏秦没好心情,简单地说了两句。
魏佳对于军务参与极少,她也不知宁钧与苏秦哪个说的更有道理,所以也就不置可否。孟婷可不然,她不住地点着头,赞道:“宁将军真是你的至交好友、俗语说:忠言逆耳利于行,他的话不可不深思。”
苏秦再次露出毫不在意的神情,说道:“我看时局没他想得那么严重,他不过是闲不住,在军中操练之中更能得到快乐而已。”
孟婷摇了摇头,又说:“宁钧与你过从甚密,毫无二心,如果不是发自真心,他怎么会无端前来搅和。他有意打断你的雅兴,就是要好让你冷静一下。”
苏秦摆了摆手,回道:“他的忠心我当然是清楚的,可是这进言的方式,却也显得太多生硬。”
孟婷还想再劝苏秦,魏佳看到他们两个人观点相左,也有发生争吵的趋势,连忙插话道:“这些军国大事,何必在自家也喋喋不休,家中本是和睦相处、歆享天伦之乐的地方。”
她说着,又用纤手捅了捅苏秦的胳膊,颇为神秘地说道:“家中现在可能有喜事降临了。季子你猜猜,是什么事情?”
苏秦看魏佳笑逐颜开、喜气洋洋的样子,知道她并非故意找由头让自己高兴,心中顿时奇怪起来,反问道:“是什么喜事,我怎么一点端倪都没看出来?”
魏佳说道:“你问问孟姐姐便知道了。”说着,把孟婷往前推了推。苏秦的好奇目光又转向了孟婷。
孟婷嘴角也荡漾着笑意,说道:“魏佳妹妹故弄玄虚,你说还不一样,却非要让我来说。”魏佳笑着回应:“你是姐姐,还是你先来说说吧。”
孟婷于是就说道:“我们两人或许要同时向你报喜了,刚才我和魏佳一聊,才知道她也和我一样,最近这些时日茶饭不思,喜欢吃些酸食,大概是都有了身孕吧。”
苏秦一听,大喜过望,他急忙让身边的侍女去找吴景,向吴景传达自己的命令,去请洛阳城中的名医,前来为两位夫人把脉诊治。侍女闻听到了刚才三个人的谈话,得知夫人可能有喜,急乎乎地下了楼。
苏秦连忙把两位夫人恭恭敬敬地延请到自己的身边,坐了下来,他说道:“我有何德何能,一并娶了两位夫人,又一并得了两位孩儿,真是诸事顺利,喜上加喜!”
苏秦高兴得不知手往何处放,他突然之间又想多饮几杯,就命身边的其他侍女去端酒过来,然后,他自斟自饮,真可谓酣畅淋漓、痛快至极。
吴景得知新夫人可能同时有喜,他也特别重视,急忙麻利地去找洛阳城中的赫赫有名的医者陈钟过来,此人特别擅于妇人和小儿的疾病诊治。吴景亲自去请,不顾半夜三更的,将陈钟连拉带拽地用马车载到了明鉴园。
陈钟大夫到了听风轩,分别为两位夫人把了脉,说道:“恭喜苏丞相,夫人皆有了身孕,所以才有了身体的反应,目前看起来并无大碍。老夫为她们开些滋补身体的草药即可。”
苏秦命吴景去取来了五金,一下子全赏给了陈钟,陈钟没想到苏秦出手如此阔绰,喜出望外。苏秦说道:“两位夫人今后的孕期还需陈大夫多多费心。”
陈钟笑着回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一定尽心尽力。”他本来不情愿半夜里出诊,但是得到了比平常出一次诊多几十倍的赏金,心中的怨气早就烟消云散,只剩下了高兴了。
苏秦为了表示对陈钟的尊重,亲自将陈钟大夫送出了明鉴园的大门。等他回到听风轩时,孟婷和魏佳已经到了一层的大厅。苏秦见到两位夫人,几步上前,左右手各拉住孟婷和魏佳的一只胳膊,笑得嘴都合不拢。
此时已是深夜戌时,苏秦却兴奋得不想即刻去睡,他又命侍者在一层大厅中摆下了新的酒席,自己要接着再饮几杯。
孟婷见苏秦贪杯,忧心忡忡,劝说他道:“我们也知季子你是心中大喜,可是你也要注意身体,不能太过贪欢的。”
苏秦摇了摇头,说道:“人生得意之时,当然要尽情欢乐,良宵苦短,如果不是夫人身体不便,我还要与你们秉烛夜游呢。”
他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神情十分地狂放不羁。孟婷紧皱着眉头,不知该说些什么。魏佳见孟婷说的话,苏秦根本就听不进去,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别再劝说下去了。
她附耳轻声向孟婷说道:“季子这会儿正得意着呢,我们还是暂避一下,由着他算了吧。”
孟婷一脸无奈,只能将劝说苏秦的心思暂收了起来。他和魏佳两人紧接着就向苏秦辞别,各自回到自己的住处歇息去了。
苏秦不敢强留两位已然有了身孕的夫人,又欣喜若狂,所以就一个人在听风轩饮酒,他自斟自饮了半个时辰,觉得怪没有趣儿的,,就让人将过去的那些花魁侍女找来,让她们在身边歌舞和陪酒。
那些花魁侍女很久没有一展过去迷惑男人的手法,见苏秦一反常态,对于她们打情骂俏、故作媚态并不反感,而且兴奋地随口就赏赐个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