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见孟婷如此神秘,不由得也很好奇,他于是就随孟婷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房舍边上的一处假山前。
苏秦见那处假山的周围有十几株垂柳,遮蔽了与周围的空间,显得十分隐秘。孟娣正躲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向假山处观瞧。
孟娣看到孟婷将苏秦带了过来,于是就招手示意他俩过去躲起来,苏秦和孟婷学着孟娣躲在树后,三人于是一起观察起假山那边的动静。
孟婷悄悄地告诉苏秦:她和姐姐正在东岸散步时,发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和田府的小妾一起偷偷往这处假山而来,那个小妾正是昨夜在暗处幽会情郎的其中一位,所以她俩就在暗中跟来。
两人稍一商量,姐姐孟娣留下注意动静,妹妹孟婷去找苏秦,要他一起看看热闹。
苏秦醒过闷儿来,好奇心起,也随孟氏姐妹偷窥起来。他隐隐地看见了假山处露出了一幅粉红的衣裙,但是瞧不见人脸。
然而是男女相吻、相抚,他们发出的激动的喘息声声声入耳。看来两人都是情欲正盛,所以如胶投漆,竟忘记了细察周围有无偷窥者。
他人偷情,观看者初看时热闹,看得久了难免厌烦。苏秦窥了片刻,觉得索然无味,想要转身离话了。
她说道:“我实在觉得这里憋闷得很,咱俩远走高飞吧,这个鬼地方再也呆不下去。”
“可是我们的孩子年仅三岁,被那田同拿去抚养,我们怎能弃他而去?”男子也开口说道,听得出他十分为难。
“当初师父交给我们任务,让你当田府的门客,我当田同的小妾,本以为可以天天在一起,何等快乐,但是却没想到田府竟拿走了孩子,将我二人羁留在了这里。”那个女子悔恨地说道。
“师父原来只说田同根本没有男人的雄根,我们还以为就此相安无事,待教会了田琳师妹的武艺后,就离开这里。谁知他自己生不了孩子,却抢别人的孩子。”男子愤愤不平地附和着。
苏秦听了以后,猛地吃了一惊,他才知道田同为什么养这么多小妾,也不禁止小妾与外人偷情的原因了:
他是想多要些子嗣,培植自己在齐国的势力的。这种手段和方式在各国各地屡见不鲜,但是苏秦却没有想到温文尔雅的田同也是如此。
孟氏姐妹听了以后,也没什么惊奇的反应,大概也是司空见惯,不以为奇了吧,赵国这样做的富户和权贵也有不少。
苏秦想起了田氏的曾祖田常曾经以这套做法,生了上百个孩子,其中竟有七十多个男孩,田常利用手中权势,将他们分配到齐国各处做地方官,牢牢地把握住了姜姓齐国的政权,为最终的田氏代姜奠定了基础。
田同今日所为乃是祖上做法的延续,他又想起了齐国的宗室公子靖郭君田婴,据说他也有八十多个孩子,有四十个以上的男孩。难保他不正是采取了田常的方式。
苏秦暗笑:“这种多要子嗣的方法,在田氏家族竟也能形成传统!”
那个女子又提议道:“要不我们偷偷地潜入到南岸的院子里,把咱们的孩子抱走吧。我们三人一起溜走。”
“可是南岸那片院子守备森严,我们根本不能随便进去,即便进去抱走孩子,也难保不被他们发现,再说还要逃出田府。”男子显然是感到困难重重。“万一孩子哭声惊动了府上的家丁,不就暴露了吗?”
“可是,我们总不能一直等在这里,就这么耗下去。看着孩子管田同叫父亲,你心里好受得了啊。”那个女子焦躁起来。
男子一时无语,女子低声地啜泣起来,假山那边的气氛变得很不对劲儿。
过了一会儿,那个女子说道:“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我们一定要带着孩子离开这里,你如果想不出来,我就跟你一刀两断,自己悄悄离开这里。你去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孩子管别人叫父亲好了。”
那个女子口气毅然决然,根本不容那个男子再分辩和劝说。那个男子急得直用拳头捶击假山,可以想象到他此刻沮丧的情绪。
苏秦也为他们感到为难,他们目前面临着两难的选择:如果不带着自己的孩子离开田府,倒是比较容易,但又舍不得;如果带着孩子走,一旦泄露,被田府捉拿住,一家三口都有可能一同遭遇不测。
正在焦灼之际,一个身影从假山侧面的竹林里闪现了出来。
苏秦一看,原来正是那个身穿鹅黄衫的少女,苏秦不知她何时也到了这里,猜想她应该是从竹林中一点一点靠近假山的,以至于人们都没有发现她的行踪。
鹅黄衫的少女冲着两人冷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就是一对奸夫****,枉我们田家将你们都养在府上,原来你们却在一起乱搞,竟然还生了孩子。”
少女听着像田家的子女,她叹道“可怜我父还以为那个孩子是自己的骨肉,白白替你们养了三年。”
听到这里,苏秦心里明白过来:少女原来是田同的女儿,怪不得她要为父亲打抱不平。
少女的现身让那对男女大吃一惊,他们惊呆在当地。
听罢了少女的一番斥责话语。那个男子分辩说道:“田琳师妹莫急,有些事情你不懂,我们可不是奸夫****,我们原来就是情侣。只不过是为了教你和哥哥田铭的武艺才潜入到田府的,你应该感恩才对呀。”
“感恩,感什么恩!你们虽然教我们武艺,但我们田府也给你们食宿和俸禄了呀,要不你们怎么能踏踏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