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同对儿子田铭非常严格要求,甚至有些做作。然而,田铭看不出有丝毫不适应的表情,苏秦觉得他对父亲言听计从、奉命唯谨,与他在外面的表现大为不同,简直判若两人。
苏秦心里讶异了一下,但并未多想,觉着可能是田同从严教子所致。他马上恢复了镇定自若的一国之相气度,接着与田同一边饮酒,一边聊起了两国的一些政务上的事情。
由于两人的职位相当,遇到的事务有雷同之处,有共同的话题,所以聊得很尽兴。
当苏秦提起了赵、齐、燕等东方诸侯合纵以抗秦时,田同却有意避而不谈,苏秦很想听听田同的高见,因而,又追问了几次。
后来田同大概是认为自己终究是避不开这个话题吧,他说:“这个决定要由齐王来定夺。”人家都放话不管,苏秦也不便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但他隐隐感觉到此趟齐国游说之路的不易。
三个人一起饮酒到深夜,酒席间一直是苏秦和田同在侃侃而谈,田铭始终保持沉默,绝不随便插话。
这一点也让苏秦费解,他当年见到的田铭可不是这个样子,那时不该他说话的时候,他还插话,惹得孙膑对他还有些不满。
后来,田同停住了酒杯,他说道:“苏丞相远道而来,路途劳顿,还是早些休息一下,我明日到临淄宫去见齐王,约定一下你和齐王会面的时间吧。”
苏秦一听,心里不由得感动,觉得田同真是热情待客的好人,而且安排有度,政事清晰,井井有条。齐国有这样的正卿,齐王想必省去了不少的琐碎杂务。
有田同去与齐王田辟彊协商见面的事宜,就省了自己明日亲自的烦琐手续,岂不是也很为自己省了力气?
苏秦带着感谢的心情辞别田同,田同一直陪着他,到了安排住宿的地方。苏秦见所住的地方是一处临近湖泊的宽敞院落,推开院门,就一眼看见清澈的湖水,院子前面林木葱茏,已近春天,树木吐芽,生机盎然。
苏秦正在观赏着四周的风景,田同说道:“不知老夫为苏丞相安排的住处如何,这里名叫“鸣鹂馆”,原是老夫清修的地方,闻听苏丞相要来,老夫就让与你了。”
苏秦听后,挺过意不去。说道:“我这里人马杂沓,近半百的随行人员,叨扰田卿已是很不失礼,现在你又如此看重于我,将自己的住处腾出来,这可让我如何受得起?”
“苏丞相何出此言,老夫不过是代表齐国招待你,聊表心意罢了,请苏丞相切莫往心里去。”田同笑呵呵的,劝解苏秦安心住下。
苏秦握住了田同的手,诚心实意地又说了一些感激的话语。两人在院子门口分别。
苏秦走到院子里,发现“鸣鹂馆”有三间正屋,其中东屋的灯烛还亮着,他于是前去察看,走到门口,听见孟娣和孟婷的两个人在说话。
苏秦心说:“田同真是心细如发,连自己车队中的女宾都有特别的安排,这等心思缜密的程度,真令人自愧不如。”
苏秦听着孟氏姐妹俩在屋里边说边笑,很是有趣的样子,但他不愿偷听女人间的隐秘谈话,于是就在屋外咳嗽了一声。屋里的姐妹俩听到屋外有人,妹妹孟婷斗胆问了一声:“是谁在外面。”
“是我,刚刚回来,听到屋里有人,就过来看看。”苏秦连忙答道。
“那就别在屋外站着了,快进来吧,我们还没有睡呢。”孟婷发出了邀请。苏秦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进去了。
他看到孟氏姐妹还未卸妆,两人对面坐着,正起劲儿地聊天呢。
“你们遇到了什么稀奇事,瞧把你们给乐得。”苏秦问道,他顺便坐了下来。
姐姐孟娣嘴快,她抢先回道:“就在你和田同飨宴之时,我俩也被请到了田府的后院,就是湖对面的那处院落里,安排我们和田府的女眷们在一起用晚餐,你猜我们在那里瞧见什么了?“
苏秦想了想,猜测道:“一定是遇到熟人了吧,在这里遇到熟人可真不容易,是哪位啊?”
“什么呀,我们在齐国哪有什么熟人,我们是瞧到别的事情了。”孟娣赶紧否定了苏秦的猜测。
苏秦为难地说道:“哪我可真猜不到了,你俩就直接告诉我吧。”
孟娣故作神秘地说道:“我俩看到的事情可是关系到别人的生家性命,可不能随便乱说。尤其是不能告诉田家的主人,也就是那个齐国的正卿田同。”
苏秦惊奇地瞪大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说道:“你们刚到田府,不过是半个晚上而已,能发现什么事情,莫不是唬我玩儿呢?”
妹妹孟婷见苏秦不相信,也肯定地说道:“我们所见的情景确实是真的,可真没有唬你。我俩都看到了,错不了的。”
孟娣接着妹妹的话头,继续说道:“我们看见田府的两个小妾和别人偷情,就在用晚餐的那么点功夫,可见他们是多么急不可耐的。”
“什么,什么?竟有这等事,你们是怎么瞧见的?”苏秦感到不可思议,招待田府的两位女客人之际,竟然有小妾敢偷情,这不是说破大天都没人相信的事嘛。
孟婷说道:“是我先看见的,我出来小解,看到在屋角有两个人紧紧拥抱,做男女之间苟且之事,后来在院子的外面看到另外一对儿。”
她说起来羞色上腮,煞是好看,道:“我也觉得奇怪,这种事情怎么都要我给赶上了,后来我告诉了姐姐,她也出去偷看了一下,原来